流年-冥界傳說-終章 第三十章 月滿西樓(大結局)(2 / 3)

朋友們都結婚了,他們埋怨女友家既要車子又要房子,都表示壓力山大,有什麼辦法呢,隻怨自己不是官二代,也不是高富帥,現實如此,像我們這些家窮人醜的人也隻有如此。車子房子票子娘子,那些得不到著急,得到又想抽身離去的瑣碎煩憂。生活在矛盾之間,徘徊於取舍之間,無耐之餘,最多的還是默默承受,生活,已將人逼成喋喋不休的怨婦。

指間燃點的香煙,空中彌漫的霧,很多時候,人是不堅強的,利用酒精和尼古丁來消除心中的恐懼,生命之河,河水過於湍急,試圖在醉意微醺中泅渡,待清醒之時,人早已被衝入輪回深處。

烏雲遮住明月,我猜不到明天是晴天還是陰雨天!

九月末的夜晚已聽不到蛙鳴,雖有些涼,但依舊喜歡去屋頂的陽台坐,每晚都能看到京杭運河上穿梭的貨船,不知此時他們是起航還是返航,看船上的信號燈一閃一閃最終消失在暗夜中,突然感覺有種有家難回的心酸,長久漂泊的悲涼。

右腿關節處有顆小痣,應該是漂泊痣吧,或許不停地走動,才能化解心中的魔咒。

門前的桂子,金色的小花朵,恣意盛放,滿院都是濃鬱的桂香。一陣秋風吹過,樹下鋪了厚厚的一層金絲絨,軟軟的。桂香落進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壓彎了田野。桂香飄進林間,漫山的板栗,叮嚀有聲。

中秋節的前幾天,母親就開始忙碌於廚房。灶膛裏紅彤彤的火苗,一直跳躍著。母親熟稔地炒完了花生瓜子,接著煮粽子,粽子裏包著板栗和臘肉,醇香的臘肉味和板栗的清香,夾雜在黏黏的糯米氣息,曆久彌香,讓人垂涎三尺,歎為觀止。

忙完了廚房,母親又忙著上街買魚肉和月餅,遇到年成好的日子,母親還會偷著用積攥下的餘錢,為我們買一些時令的水果。那個年代,水果極其的珍貴,新鮮的水果在我們小孩的心裏,遠比地裏的紅薯更具有誘惑力。

當村莊裏最後的一縷炊煙,嫋繞地飄散在夜色中。如水的圓月從地平線冉冉地升起。母親招呼著父親端出家裏的小圓桌,放置院子的中央。平時隻有招待客人的花生啊,瓜子啊,桂花糕,粽子,一個個粉墨登場。母親將洗淨的葡萄、蘋果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盤子中,小心翼翼地端上桌。那個玻璃水果盤據說是祖父傳下來的,白如脂,綠的,紫色的水果擺放在裏麵,煞是好看。玻璃水果盤,一年唯獨在節日中,母親才舍得拿出來顯擺。

月亮掛在樹梢上,月色如水,一瀉千裏。清淺的月輝,穿過院子裏的桂子,斑駁地投射在地上。院子裏的鵝卵石,閃爍著淡淡的圓潤之光。母親帶著我們,點燃香火,虔誠地對著月亮禱祝。圓圓的月亮,灑落下一地銀色的光芒。我們的心裏像是水洗一般的幹淨,充滿無限的膜拜,心仿佛又是一口寧靜的深井,汲出信,望,愛無數。夜風搖曳了桂子,暗香繚繞。牆角深處,秋蟲溫婉地鳴囀。藤蔓,逶迤矮牆上,綻放著時光的深綠。沁涼的月色,楔合著某些潮濕與蒼茫,晚風攜著幽遠的歲月,仿若一枚如歌的行板,渡著我們走進了無盡的歡喜之中。

祭拜完畢,我們的肚子早已饑腸轆轆。一個個如同餓虎下山,撲向小圓桌。一手水果,一手月餅,纏著母親講故事。“嫦娥奔月”,“吳剛伐桂”……一個個神話故事至母親溫軟的浙腔飄出,說不盡的繾綣與淒美。空氣中散淡著桂子馥鬱的香氣,我們恍惚了,分不清香氣是院子裏的桂樹散發,還是月宮吳剛砍伐桂子,不小心掉落了一地的桂香。月亮更圓了,盈盈之處,薄涼薄涼的。淺藍色的夜,悄悄地溢進屋裏,月色如白練,由窗折射而入,秋的淺意斟得寧靜的夜晚滿滿的。

母親講完最後一個故事,催促著我們去睡覺,翌日早起趕集。我們意猶未盡,一邊不甘情願地脫衣上床,一邊暢想著集會上的熱鬧。

童年的中秋節總是與桂子纏繞在一起。

讀書時期,為了省回家的路費錢,我們幾個女孩子孤獨地留在學校守著中秋節。一輪明月,寂寥地掛在天空,薄如蟬翼的雲紗,在空中飄來飄去,慢慢地積澱成厚厚的一片雲絮。我們的鄉愁如同雲絮,漸漸地濃得化不開了。於是,我們幾個女孩子走出校園,遊蕩於小城的青磚黛瓦。寂靜的小城,唯有我們幾個女孩的腳步踩在青石板上“咯吱,咯吱”地回蕩在四周。古老的小城,信江河水汩汩地流淌,唱著千年不變的歌謠。月亮倒映在河中,河水泛起波光粼粼,一如繁星的夜空。一葉漁舟,在水中央,寂寞地蕩著。沿著辛棄疾的足跡,小城蒼茫的光陰在我們的指間撚過。落寞,不可遏製地包裹住了我們,鄉愁,泛濫成災。一條條窄窄的小街,一個個幽深的巷子,桂子的香氣若有若無,潛藏在每一寸磚瓦中,蔓延在空氣中的每一粒微分子裏。未來,希望,鄉愁,孤獨,千轉百回,一切都似乎遙不可及,一切又似乎握在手中。所有的情愫糅合在一起,一並引發了我們內心渴望釋放的能量。我們在小城奔跑著,肆無忌憚地大聲叫喊著。我們的叫聲打破了小城的安寧,一個女子推開臨街的窗戶,朝著我們嗬斥:叫什麼叫?聲音與身段一般的嫋娜。我們偷著抿嘴樂,月光傾城撲向我們,鋪天蓋地地籠罩了小城。

長大後我離開了這座小城,到城市裏上了大學,找了工作。

我們蝸居在高高的四樓,每年的中秋節,城市洋溢著節日的氣氛,街上都忙著賣月餅買月餅。小時候,我渴望著過節,現在最怕的就是節日。一家三口,待在沒有親情的小城,總有一種被人們拋棄的感覺。外子買魚買肉,忙乎著。晚上,一桌子的佳肴,沒動什麼。我們草草地結束這個傳統的節日。全家人坐在陽台上賞月。城裏的月光,如檸檬,淡黃的,有著洪荒的味道。倒是月亮勾起的鄉愁,惆悵不已。我靜靜地佇立在月下,沒有桂香的中秋,究竟還是少了點什麼。就連月餅的味道都不如從前的美味。擱放在冰箱裏的月餅,隻是象征性地咬著一小口,隔天,清理冰箱,“啪”地扔進垃圾桶。那一聲,敲碎了夢裏的桂香。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王建的《十五夜望月》,不由得吟在唇角。相思落誰家?

當時,隻道是尋常。

“我的決定便是——離開你。”

“漓兒,為什麼,你愛上望月了麼,明明你們猜隻相處那麼幾天。”說實話,雖然這話說的淡極了,但是這麼長的句子還真不太像他的風格。

我輕笑,我又何嚐不是漸漸的忘卻了自己呢?

驚訝的是這歲月的長流之中,我依舊可以想起自己的故鄉,最懷念與最美好的故鄉。

然而我不也還是活得不像自己了啊。

在交談之中我明白了所謂的望月原來就是漠然!

怪不得我欠他一個前世今生。

原來……

原來我就欠他一個救命之恩!

夜色。

我卻想著,對於漠然,他算是給我那種莫名的熟悉感。

可能就是我與當初的望月一見如故的感染吧。

有種關係,叫做知音,這感情無關風月。

南國秋短,餘韻綿綿,人生苦旅,知音夢斷,何日君再來?值此中秋月圓之夜相約在文海,用飽含馨香的筆墨寫意相惜相知的人生。曾無數次的驀然回首,在燈火闌珊處,幻想你的容顏,可終究淹沒在浩瀚的人海。多少次攜手文字我們走在苦短人生,冷暖本自知。無數次想和你說,不要沉迷在苦海,不論多麼璀璨絢麗的彩虹,隻是瞬間的美麗,留下的隻有那紅塵中短暫的燦爛。無論多美麗芬芳的玫瑰也有枯萎的一天,何況容顏。千年的曇花隻是一現,轉瞬即逝,唯有保留的是塵世間傷入肺腑的痛楚,充盈的無限希冀和思念。今日月滿中秋,雲依舊飄飄,風一如淡淡的輕撫,這一刻仿佛萬物靜止,隻有相思不曾閑。望蒼穹,道一聲祝你快樂,遠離哀愁,你可聽到?

揮毫潑墨,揚灑一份心語,任秋葉飄飄,曼舞一曲霓裳羽衣,歎花開花落,夢一場紅塵春色,而你卻把憂傷在蕭瑟的秋風中隱藏。如今——你是否還在苦苦守候那個曾經給你留下痛苦的遙遠的夢。一次次的品讀你的文字與心思,真的希望你走出思念的苦海,遠離相思的折磨,可又那樣無能為力。也許這就是生活,我們在塵世裏遵循著自己的軌跡,仿佛溫暖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也許,人生注定有些軌跡終究無法交錯。

人生相識本已有緣,漫漫塵世是冥冥中的注定,有緣識君於文字中,那是何等的唯美?在唐風宋韻涓涓流淌的文字裏,有你心靈的情愫。曾遙問明月?要用多少的情感解讀你的內心,相惜知己該怎樣撫慰你那受傷的靈魂。憂傷的文字裏,無時無刻的體會你的心酸和痛苦。殤情的詩篇中內心之痛何人可以體會?你的世界是荒蕪的淒涼,可你的微笑卻在展示你的堅強。你說:你可以麵對生活的不如意,然,在你敞開的心扉裏,你已經成為我的摯友,是我永遠的知音。感謝你曾經給予我人間的溫暖,感謝你給予的鼓勵與支持。在茫茫人海遇到了你,是我今生的榮幸,在浩瀚的墨香裏重逢,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但願今生墨香為伴,濃情為筆,寫意我們不一樣的人生之夢。友,你可知曉?

寫意詩篇,我們輾轉在塵世,你的笑顏可否依舊?放眼人生,你可否奔放灑脫?細數記憶的沙漏,失去了多少?得到了多少?終究無從知曉,隻有落寞的心靈在默默的祈禱。望星空,夜依舊,你的身影你的憂傷又在哪裏隱藏?你苦苦期盼的彩虹又在何方?歎盡紅塵多少情難付,空留缺憾在心間。

梧桐夜雨打濕記憶的書庫,難解相思無數。情傷了多少癡心人的等待,演繹了多少曠古離世的愛戀,寂寞深秋,徒留了多少傷悲,落寞了多少人的一世情愁。滾滾紅塵悠悠歲月,情深緣淺,繁華如夢。勸友如今的青春我們已不再懵懂,隻有年輪在滄桑的容顏上羈留的褶皺。情殤千古空換君兩行清淚,如何道得盡人間離愁苦,一生風雨卻問君心歸何處?

望一眼蒼穹,一聲輕歎,今夜的你是否還在痛苦的深淵裏徘徊,明天你是否可以走出相思的苦海,用燦爛的笑容去詮釋別樣的生活。珠江在千古奔流永不停息,又有多少傳奇的故事演繹,而滿含我真誠和希冀的情感卻在無限的滋長延伸。夜依舊悄然無語,風依舊輕撫那株充滿生機的梧桐,蘊涵著人生百味的筆墨馨香依舊在我的指尖跳躍,而你此刻心歸何處?情逝何方?也許明天過後你還會在期待下一個春天的又一次淒美的重逢……

殘雪消融,溪流淙淙,楊柳依依,暖陽悠閑地懸掛在朗朗天空。在青山綠水間任由衣裙隨風漫飛,一顆疲憊的心終於得到大自然的靈性所慰藉。晌午之際,在鄉間簡陋的茅舍裏,農婦烹炒了幾道剛從山裏采摘來的野菜、竹筍,再泡上幾杯雪沫乳花似的清茶,讓我們的曾經顛沛流離的蘇東坡先生心生暖烘烘的歡喜。

遠離了瓊台樓閣的歌舞升平,沒有了金鑾殿上的政見紛爭。一杯茶葉的清香、一盤春筍的鮮嫩與脆滑、一碗香噴噴的米飯,足以讓東坡先生快慰暢懷。一草一木,一粥一飯都能仔細品味出了生命的真諦,感悟到親情與友情之彌足珍貴,升華出一種坦蕩的胸襟,連一聲清唱、兩個小曲都能成就傳誦千古的詩篇。

曾經京城科考高中時的春風得意,猶如一縷清風拂過眼角滄桑的魚尾紋,僅能讓人感受刹那間的舒爽而已。曾經才子佳人的美麗動人愛情故事,也如同飄渺的煙霞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僅能在月夜裏凝望著三萬棵蔥鬱鬆樹的寂寥山崗,徒增心中的無限惆悵。狂亂的思緒好比奔湧的熱血,從滾燙的胸腔中迸發而出,幻化成月夜裏淒清的夢囈。

而那時蘇東坡先生的身份是地方父母官、妻子的夫君及孩子的慈父,卻道是:塵滿麵、鬢如霜。除了處理繁忙的公務之外,拄竹竿、著草鞋而穿行於田野和竹林之中,挖荸薺、掏淮山、采野蒿,傍晚帶回家可以烹製成滿足幾口之家的桌上佳肴。閑暇之際,在自己的後院那一畝三分薄地精耕細耙,種上些蔬菜與果樹,也可以增添些飲食上的綠色元素。或者在節慶之日,從集市上買了一塊並不昂貴的豬肘子、一條普通的鯽魚,經過耐心地烹調之後,讓一家人共享整桌的人間真味。飯後教兒子們讀書、寫字,幽默、風趣的話語,親昵、愛憐的舉止溢滿了一屋子的溫馨。唯有此時,東坡先生的話語是最中聽的、眼神也不會被誤解的、樣子更是玉樹臨風般的飄逸、甚至心靈是飄飛的雪花、贏得了一夜的安眠。

當萌情的少男少女們在矯揉造作地吟唱:“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可誰又何曾想到宋王朝的調令如同身後正懸空著的馬鞭催促東坡先生的坐騎,顛簸在赴任的羊腸古驛道上,怎地還有閑情逸致去摘枝弄柳呢?也隻能欣賞道路兩旁的爛漫野花、淒淒芳草罷了!

當黃金假日裏熙熙攘攘的人們擠滿西湖岸邊,口若懸河的導遊們高聲地喊著:“自古以來描述西湖最生動的詩句是東坡先生:‘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大家曾料到蘇東坡終其一生都從未牽過初戀愛人的手泛舟西湖上,隻有在煙雨迷蒙的日子裏,盡可能地將西湖幻變成心中永遠的西施,撫慰著這顆寄存於飄零風雨中的孤寂靈魂。

當都市鋼筋水泥叢林中霓虹燈光閃爍的娛樂場所裏,文明時尚的紅男綠女們用魅惑的強調唱到:“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你們曾可知蘇東坡在那個陰鬱的中秋之夜獨自飲酒到酩酊大醉的地步,經曆了喪氣、喪父、喪子的一連串錐心之痛,還擔心隨時無法欣賞不到明天的朝陽,就讓一杯濁酒的力量催生詩人夢中一輪皎潔的明月,暫且托付給明月去轉達一千四百六十個日夜裏對弟弟的深切思念,那是流星與花蕊的心靈對話,世俗的芸芸眾生豈能明了?

當文人墨客們爭相搜羅最精美、貼切的文字去讚揚東坡先生的辭賦造就了屬於他自己的“赤壁”之時,其實,先生所讚美的那片赤壁隻不過是他意念中的文化磁場而已,終究他也沒能披上威武的戎裝、力挽雕弓而射天狼。那些洋洋灑灑、通篇折射出真知灼見的策論與奏章也從未被任何人采納過,隨著黨派之間權勢之爭的曲意歪解而灰飛煙滅。後來,嶽飛雖然寫出豪邁、激昂的《滿江紅》而芳流千古,但結果是孕育了健全人格的文曲星—蘇軾、武曲星—嶽飛的宋王朝沒能擋住異族那暴風驟雨般鐵蹄的蹂躪而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