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塵一直以為,結婚隻是兩個人的事情。
直到舉辦婚禮這一天,他牽著妻子傅韻芊的玉手從紅毯上一步一步走向幸福的舞台,聽到一位旁人的閑言細語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並不了解嶽父嶽母。
一種有錢人家的女婿不好當的沉重壓力,驟然縈繞在孟凡塵心頭。
他歡聲笑語站在婚禮殿堂的舞台上,聽著司儀的美好祝福,俯視著台下眾人那羨慕的目光,喝彩的掌聲。
當司儀詢問孟凡塵是否願意娶傅韻芊為妻時,孟凡塵的心是喜悅而沉重的,對著司儀伸過來的麥克風,笑著說我願意。
傅韻芊沒察覺到孟凡塵的無形壓力,一臉幸福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當交換了戒指,司儀喊了一聲新郎官可以親吻新娘時,孟凡塵才從無形的壓力中醒來。
“你怎麼啦?”走下舞台那一刻,傅韻芊看到丈夫孟凡塵臉色不太好,以為他那裏不舒服,在他耳旁柔聲問道:“要是不舒服,等會少喝點酒。”
孟凡塵笑了笑,屏除雜念,深吸口氣,收斂心中的沉重壓力,緊握著妻子的玉手,笑了笑道:“走吧,我們去敬酒,收紅包……”
婚宴是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辦的,不過娘家人全來了,足足十幾桌人,算上男方家的親朋好友,四十多桌宴席把整個宴會廳都給擠滿了。
酒精的催促下,酒量不怎麼好的孟凡塵,居然鬼使神差的沒有被整倒,反而越喝越清醒,最後把老丈人都給喝到下了。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裏的,一到家裏就撐不住了,孟凡塵跑到浴室內對著馬桶一頓狂吐,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洗了把冷水臉才微微從迷糊醉酒狀態中醒過來。
搖了搖頭,脫下花了大價錢買的深藍色條紋西裝外套,解開勒的脖子難受的領帶,孟凡塵搖搖晃晃走到了大廳沙發上坐下。
父母、老丈人、丈母娘都喝多了,被扛回來後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唯有妻子傅韻芊是清醒的,她此時看著鋪滿了整個茶幾上的雙喜燙字大紅包,傻笑的跟花兒一樣燦爛。
宴席結束後,最開心的事情,並不是洞房花燭夜,而是拆紅包數錢!
催吐後,酒醒了許多,擱在孟凡塵心裏的沉重壓力,他很想這一刻吐之而後快,可一想到今天剛結婚,他心有不忍,不想因此而吵架。
就算心裏感到有壓力,有些話有些事,也要擇日而言。
或許,是自己聽錯了呢?
他自我安慰。
“芊芊,你不累嗎?”靠在沙發上,孟凡塵看著正在拆紅包數錢的傅韻芊,高興的笑道:“這幾百個紅包,沒有點鈔機你要數到什麼時候去?先洗澡睡覺吧,折騰了一整天太累了,扛不住了……”
“你是想洞房花燭夜吧!”傅韻芊笑吟吟抬起頭來,她臉上的婚妝還在,頭上還戴著頭飾,脖子跟手腕上都戴著黃金首飾,咋一看給人就是種富豪嫁女的感覺。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個男人結婚,不想著洞房花燭,我又不是太監,當然想這好事!”孟凡塵嘿嘿浪笑,笑容極為旖旎。
“……”
傅韻芊一臉羞澀的放下手中的紅包。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了。
折騰了一夜,醒來後的孟凡塵疲憊不已,喝了杯濃茶提神後才準備送女方家的親戚離開。等他送走了所有人,回到家裏才發現父母跟老丈人在商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