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美娟見他眉頭緊鎖,關心地問:“累了吧?開了那麼久的車。剛剛和風還說,擔心你下雨天開車會有危險,快上去收拾收拾,報平安去吧。”
奶奶聞言,亦是點頭:“可不是嗎,快睡覺去吧。”
他如蒙大赦,趕緊上了樓。
屋子裏漆黑一片,她似乎已經睡了。
他遠遠的看著緊閉著的臥室門,極度想要進去看看她。
可是又怕進去了,得到的卻是隱瞞和欺騙。
他坐在沙發上,遲疑了。
手機裏的最後一條消息,還是她發過來的那條注意安全。
她隻會提醒他注意安全,她自己呢?
命都可以不要嗎?
想到這裏,容小少終是氣極,怒氣衝衝進了房間。
......
容鶴在隔壁,始終睡不著。
手上被割傷的地方已經包紮好了,可是疼痛卻異常明顯。
今夜對於他來說,一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剛剛盛和風不小心觸動了防身按鍵,鋒利的匕首直刺向她的脊背。當時的恐懼感,就是現在回憶起來,仍然能夠驚出他的一身冷汗。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怎麼會呢?
怎麼會想都不想就……握住了刀刃呢?
他明明隻需要擋掉那把刀就好,就算是那樣,也未見得一定會傷到盛和風。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正琢磨著,陽台上的花盆忽然掉了下來。
他嚇了一跳,良久,重新坐上輪椅,去撿了起來。
可憐兮兮的綠蘿葉上,是一抹不自然的紅。
他皺眉,用手指沾了些,聞了聞,已經幹涸的液體散發著不甚濃重的血腥氣息。
抬眼望去,牆壁上也有同樣血跡。
挪到容耀房間那一側,發現重新冒出來的隔板上也有一些。
他一驚,這麼重的傷……
......
第二天一早,盛和風一睜眼,就看見了容許的睡顏。
近在咫尺。
她顧不上他還在睡覺,捧著他的臉驚喜地說:“你回來了……”
他迷茫的睜開雙眼,看著她,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迷離。
“和風……”
盛和風的心跳因為這一句呢喃而加快。
“你怎麼回來了?”她高興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他下意識將她摟進懷裏,“高速封了,我繞了一大圈才開回來。”
“開了多久?”她心疼地問。
“十多個小時吧。”
“累壞了吧?”
他沒回答。
她呆呆的看著他,滿目欣喜。
可溫存的時間,也不過片刻而已。
下一秒,他忽然起身,掃了眼她小腿的方向,低聲說:“走,去馬場。”
“我……”她一愣:“去馬場做什麼?”
“怎麼?”他似乎不解,理所當然的反問道::“不想去?不是說,我考過了要給我驚喜嗎?我想要的驚喜,就是去馬場,行嗎?”
“嗯……我知道了。”盛和風對這個人來瘋真的是沒什麼辦法了。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往馬場去了。
他去的馬場離容家不是一般的遠,雖然同在荷城,卻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地方,走城際高速還要快一個小時才到。
盛和風久未見他,隻覺得他專注開車的側顏都是好看的。
可是,卻沒什麼機會同他說說話。
孩子一路上都在招兵買馬,幾乎沒怎麼和她交談過。
盛和風覺得有些失落,發現他似乎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