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和風睡熟了,容許才悄悄下床,從箱子裏抽出眼罩替她戴上,開了燈,然後打電話叫前台送了醫療箱過來,仔仔細細給她清理著傷口。
她半夢半醒間叫了他一聲,他立刻過去,“怎麼了?”
她似乎覺得不舒服,抬手摸了摸眼罩,容許怕她摘了刺激到眼睛,手掌輕輕覆上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又睡著了。
他失笑,欠身在她額上親了親,重新去幫她包紮傷口。
創口麵積不大,卻很深,紗布拆開時一片血肉模糊的,看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一向不暈血的小少爺,頭腦開始一陣陣的發昏了。
這麼重的傷,她就這麼偷偷忍著?萬一化膿了怎麼辦?感染了怎麼辦?需要截肢怎麼辦?
她就一點都不害怕的嗎?
他皺眉看向她並不安穩的睡顏,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她剛剛問他,如果時間倒流,還會不會娶她。
別說時間不會倒流,即便會,他也還是會娶她。
就是……總是有那麼一時半刻的,有點想揍她。
可到頭來還是……舍不得。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的就是盛和風和容許的古怪婚姻了。
前有新婚夜分房睡還沒定論,生日宴夜行又摻和進來,她腹背受敵,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能是躲。
好在,從馬場回家後,容小少又過回了婚前的浪蕩生活,每日晚出晚歸,倒也沒什麼機會繼續掰扯這些事情。
緊接著容耀一家也出了國,被她弄傷了的容鶴也暫時消失了。
表麵上看,生活一片安穩,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
但實則,後患……無窮。
盛和風就這樣懷著忐忑不安卻又堅定執著的心,將壽宴當天拍下來的照片發給了秦嘉言,秦嘉言隻回了兩個字:不難。
她有點不敢相信,又重新解釋了一次自己的意思:我是說,黑到裏麵的所有資料,還不會被發現。
片刻後,回來的還是兩個字:不難。
什麼叫你隊長永遠是你隊長。
她有點想對他立正敬禮了。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適當輸出一段彩虹屁時,秦嘉言又發過來:不過弄設備得有一段時間,因為不知道裏麵的防禦係統是什麼,需要做的準備很多。
她趕忙回過去:不急,他回瑞士了,估計要過年才會回來。
秦:那好,交給我。
她想了想,又說:弄設備的錢我會打給你。
秦:廢話,我哪兒來的錢給你弄那些東西。
也是。
她輕笑。
因為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聽到背後有人時,隻以為是阿姨打掃好房間要下樓,便往左一步靠在樓梯扶手邊,讓出路來。
在她聽來,那人明明就在右邊,可是當她落下左腳時,卻準確的踩到了一隻球鞋。
她一驚,生怕容許生氣,急忙躲開。
幸而他機靈,及時將她撈回來,她才不至於滾下樓梯摔斷了脖子。
回過頭,目光落在他喉結處,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心跳飛快。
他微微揚著下巴看她,目光始終淡淡的。
“出去?”她站穩後,小心翼翼的望著他。
他哼了一聲。
“去……去哪?”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