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要有人給他吃了癟,他若是還嘴回去,她開心,若是沒有,她便要一個人生好久的悶氣。再悄咪咪記下那人的名字,勸服自己暫且先畫個圈圈詛咒他,待來日見了麵,再動手也不遲……
酒宴過半後,隔壁便越來越嘈雜了。
昏話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熱,姑娘們的笑聲越來越嬌。
盛和風就這麼握著窗簾一角,在其中仔仔細細分辨著容許的聲音。
他很少說話,隻得聽見一個姑娘頻頻叫他的名字,詢問著他的喜好,似乎是在為他添酒夾菜,那聲音婉轉妖嬈,聽得盛和風一個姑娘都起了半身的雞皮疙瘩,何況是容許呢?
她柳眉微蹙,呼吸漸漸粗重了起來。
就在這時,隔壁突然用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窗戶,老大一聲響,嚇了她一跳。
清脆的聲響,帶來了一瞬間的寂靜,之後便是一個姑娘道歉的聲音:“對不住了各位,人家有點兒喝多了,沒拿穩瓶子。”
那聲音嬌滴滴的,麵前這群色狼還怎麼忍心責怪她呢?自然是千好萬好的安慰一下啦。
在一片不懷好意的安慰聲中,容許帶著些慵懶的聲音就像是個特別引人注目的異類:“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聲音中帶著些微醺和慵懶,一聽便知,是喝多了。
盛和風心中一動,靜等他關了門,才走向門口,想要尋出去。
洗手間就在不遠處,她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這邊廂剛拉開門,忽然被一股大力推了進來。她錯愕抬眸,剛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眼,便被覆住了雙眼。
哢噠——
開關和門鎖同時響動。
他終於移開了遮住她雙眼的手,輕輕環住了她的腰。
屋子裏擺放著的荔枝玫瑰香氣四溢,縈繞在兩人身邊,卻遮不住他身上濃鬱的酒味和若有似無的女士香水味。
“我是誰?”他含著一口滿含醉意的調笑,囫圇著問,笑聲低沉渾厚,透著濃濃的喜悅。
她沉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可這懷抱卻是無比的熟悉。
她自然知道他是誰。
恐怕,不知道自己正抱著誰的,是他吧?
腳步都已經在打晃了,竟然還有心思撩妹……
撩妹?
她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反身將他壓在牆上。
嘭——
他捂著被鹿頭裝飾品撞痛了的額角,抱怨著:“嘖,你倒是不心疼……”
盛和風捧著他的臉,將他的問題原樣還給他:“我是誰?”
他仿佛對她的怒氣無所察覺一般,猶自張揚淺笑:“我的姑娘啊……”
她的神情仍然冷冽:“名字。”
他仍是不正經:“管他呢……”
她氣極,下意識的想要掙開他,可容許已經有了準備,勾起唇角,再一次擒住她的腕。
嘭——
兩人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容許剛剛撞得疼了,這會兒也怕撞了她的頭,一手墊在她的腦後。
在緊急出口指示燈的交映下,她那帶著怒火的眸光簡直能點亮這間暗室。
他輕笑,語氣終是柔軟下來,“不許叫我名字,那是我老婆叫的。”
“王八蛋!”
“嘖,這也是我老婆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