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可樂,才重新活了過來。

“天呐,墨西哥人可真能吃辣,我剛才一度以為我要死了……”說完,又順著藺書的話說下去:“那個,我們辦過婚禮了,不過你沒能來。”

這個儀式……可不是那個儀式。

容許和藺書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奈。

葉亦玉從進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這會兒終於聽不下去了,替這兩個沒眼光的男人抱不平起來:“我說,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傻一姑姑……”

盛和風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葉亦玉吞了吞口水,借著喝酒的動作躲避開她的目光掃射。

藺書輕笑,好脾氣的替這個小夥子擋下了一場世界大戰:“好了,趕緊吃菜吧,你還得回去帶孩子呢。”

盛和風一怔。

“你怎麼知道……”她說到一半,被容許掐了掐大腿。

當然,那也不是掐。

最多算是……撩?

反正她是意識到自己好像要說錯話,趕緊改了口:“嗯,你心真細。”

說完,葉亦玉長歎一聲,簡直是不忍直視了。

這一頓飯,就在盛和風稀裏糊塗不斷輕呼“好辣好辣”和容許還有藺書你來我往的明槍暗箭中,默默結束了。

飯後,盛和風上樓帶孩子,容許和葉亦玉留下來做陪聊。

藺書在整理餐桌,容許便也挽起袖子幫他忙,他看見他的動作,問道:“容小少爺會做這些?”

他垂眸,“原來不會,後來學的。”

盛和風嫁給他之後,當過一段時間洗衣做飯鋪床疊被的優秀主婦,容許耳濡目染,便沒什麼不會的了。

之後還哪裏舍得讓她做這些呢?反正都是他力所能及的事兒。

藺書輕笑,語氣裏不無讚賞:“有時候覺得你……細心到不像是比她小的男孩子。”

“你覺得我很成熟這件事兒,我非常的欣慰。”容許將盤子放進了洗碗槽裏,之後轉回身,義正嚴辭道:“但你說我是男孩子這件事兒我就有點兒……”

藺書搖搖頭,立刻反口:“剛說過你成熟。”

容許抿唇,看了眼操作台上的剩餘調料,猶豫了一瞬,說道:“那個,藺秘書,我……我有個不情之請……”

藺書麵上不解:“什麼?”

容許一臉的欲言又止,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藺書以為,他想說的會是關於盛者的事情,再不濟,也會是讓他不要再點擊盛和風了。

結果沒想到,這小子話一出口,說的卻是完全不想幹的另一件事……

“那個,你剛才做的那個燒牛肉,能教教我嗎?和風好像很喜歡。”

藺書動作一僵。

好半晌,方笑了笑。拍拍容許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道:“弟弟,看來,你能得到她的心還不是偶然。不是我出現的太不湊巧,而是敵軍有粗有細,實在難搞。”

他這麼明晃晃的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倒也讓容許感覺十分的意外。

“說起來,我也應該謝謝你的。”他聳聳肩,順手幫他把碗也刷了,“如果沒有你,恐怕盛睦早幾年就把她弄死了,也輪不到我在這兒獻殷勤。”

“不用你謝我。”藺書靠在冰箱邊,淡淡道。

“其實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的。”他又說:“我今天跟盛者辭職了。”

藺書似乎有些意外,目光落在容許身上,頗有些審視的意味。

容許挑眉看他,冷笑一聲:“怎麼,你也以為我去給盛者當秘書是為了他的錢?”

“無論你想做什麼,那都會是你的囊中之物。”

這麼說……倒也沒錯。

容許點點頭:“但我不要。”

“為什麼?”

“和風希望我能回家陪陪她。”

“回家陪她?”饒是藺書再淡定,聽了這話也難免有些不可思議:“現在?你要退休?”

“不會。”他輕笑:“她隻是最近心情不大好,過了這段時間,等孩子能說話了,她估計都不記得我是誰了……”

這話說得,真酸。

可是卻也沒來由的讓藺書覺得心情大好。

“所以,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回到盛者身邊去,再幫幫他。”

藺書動作一僵。

“我以為你知道,我離職時,盛先生有多生氣。”

“我知道,不然他也不會真得找我過去給他當秘書。”容許幹活很利索幹淨,將洗好的碗盤放在架子上瀝水,之後再去洗剩下的盤子,沒有太多的噴濺,“他就是吃定找我去頂替你最能打擊你的自尊心,才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