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嗖。”
山林間。
一前一後兩道殘影如同地麵劈舞的黑色閃電向前掠去。
這與最初時的默契不同。
並非尋找戰場。
而是在追殺!“夏天,你不要得寸進尺!”
前方井沢的聲音震蕩開來,傳出回音。
隻是聲音之中透著一股氣急敗壞。
而她的肩頭、肋骨及背後,有著一道道可怖的傷口。
高速運動之下,不斷有鮮血向外滲透。
“哧”夏天並不答話,隔空劈出一刀。
以刀芒做出了回應。
感知到後麵惡風不善,井沢不得不改變放行,移形換位。
如此之下,再次被夏天拉近距離。
“你若再逼我,我就與你同歸於盡!”
井沢再也不複最初的傲然與高高在上。
相反。
她感覺到了死亡的迫近,憋屈而憤懣之下,讓她生出一種想要拚命的念頭。
顯然。
她還有底牌。
隻是這個底牌的代價太過巨大,即便是她也難以承受。
然而夏天根本不為所動,隔空連連劈斬。
五刀之後,終於將之追上。
兩人如同光影一般糾纏在一起,再次激烈大戰。
夏天擺明要將對方留下,出手更加淩厲。
蛇刀大開大合,刀氣衝天,氣機時而封閉,時而流轉。
刀芒連接在一起,如同形成一片白色大浪,不斷噴湧。
平亂決圓潤自轉之下,九陽蕩魔訣和至尊戒中得到的招式技巧被糅合到了一起。
每一刀都是化繁為簡,灌注蛇刀。
每一刀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劈了出去。
此戰隻進不退!有我無敵。
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一定要有一個了斷。
人狠話不多!不僅對敵人狠,也對自己夠狠。
夏天就是將自己逼入絕境,爆發最強力量。
這是他多年來的戰鬥習慣。
也正是如此,才讓有了即便搖光與戈乾都為之不如的戰鬥意識!“當當當……當!”
出刀之間,封絕八方,逼著井沢隻能硬撼。
刀光與火星不斷交錯,一個來不及幻滅,另一個已經綻放。
一連九十六刀之後,井沢再也難以受其重,接連噴血。
最後更是被蛇刀壓在她的武士刀上麵。
三單貫通,內息如滔滔大河一般激蕩而出,夏天雙手握刀,如同山嶽一般不斷加力。
到了最後,井沢的武士刀壓在自己的肩上,而夏天的蛇刀壓在她的刀身上。
兩人咫尺之間,鮮血將他們的衣服都染紅了。
井沢的一雙眼睛瞪得凸大,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可怕。
眼中曾經的冷酷、冷漠、傲然、不屑……在這一刻統統變成了惶恐。
作為洞虛高手,她是島國的神,作為天羅的高層,更是如神祗一樣俯瞰人間。
她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從來沒有。
可是現在,她體會到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死亡威脅。
她本以為自己老牌洞虛的實力,足以橫壓夏天。
況且對方重傷初愈,所以當搖光找到她的時候,毫不猶豫選擇合作。
畢竟。
對於天羅而言,更願意麵對搖光這種老而不死的狐狸。
而不是夏天這種天賦潛力極強的年輕人。
然而此刻,她恨到了極點,也悔到了極點。
她想開口逼迫夏天,可是根本不敢換氣,隻能用一雙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
寂靜中,夏天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如同野獸一般瘋狂。
井沢暗道一聲不好,再也顧不得其他。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黑白夾色的頭發狂亂舞動,而後奮力扭動身軀。
“哧”她以肩頭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生生掙脫了出去。
然而也就在瞬間,她的心頭猛然一跳。
因為。
掙脫的刹那,她看到夏天嘴角勾起了一絲極其冷酷的猙笑。
不好!上當了!夏天故意給她機會掙脫。
這樣的念頭一閃一轉,卻已經是晚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