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昊一呆,緊接著嘴角一抖。
真的愣住了。
不僅是他,禁止外麵的所有人,也全都傻眼了。
還能這樣?
他們倒是不認為夏天在說大話。
之前都曾見識他眼花繚亂的布陣手法……那是一種他們不可想象的速度。
“哈哈!”
突然,杜昊大笑起來,聲音冷冽,似刀劍在鏗鏘。
笑罷,他寒聲道,“且不說你有沒有那麼多布陣材料,僅是一點……”他一指四麵八方,“我讓他們進來一起動手,你的陣法連一個時辰都撐不住。”
“陣法的材料不勞費心,我多的很,布置千座陣法絕無問題。”
夏天的聲音不高,甚至很輕很淡。
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充斥著無邊的霸氣。
“至於外麵的人,誰敢踏足一步!”
誰敢!就是這麼強勢,如此的霸氣,狂妄無邊。
可偏偏,四麵八方沒有一個人敢怒斥、敢反駁、敢進來。
杜昊當即錯愕,下意識轉目望去。
禁製外麵,密密麻麻的武者如同蝗蟲,然而此刻,竟無有一人敢與杜昊對視。
一個個畏畏縮縮,眼神飄忽。
哪怕是掌刑閣的風坤,此刻也低眉臊眼,躲在人群後麵,生怕被杜昊看到。
可這樣做完全是掩耳盜鈴。
眼睛無法看到,不代表神念無法捕捉。
尤其看到風坤像個大狗熊一般蜷曲著身軀的樣子,杜昊險些氣樂了。
當即神念傳音,“你躲什麼?”
風坤一哆嗦,傳音道,“閣主,我,我沒躲啊,我,我隻是此前受了些許輕傷,我,我在療傷呢……”頓了頓,趕忙又道,“閣主,別人不敢進去,你就把所有的殘蛻收起來啊,這可都是元幣啊,數萬枚啊,真正輪起價值,不比火精王低,甚至更高呢。”
嗯?
杜昊再次一愣,他險些忘了這茬。
風坤又傳音道,“閣主,難道你沒發現嗎,這小子和你年輕時候太像了,霸道,霸氣,堪稱絕世妖孽啊,都有無敵之姿。”
杜昊怔然。
風坤不說還好,說完之後,杜昊細品之下,還真是如此。
想當年,他天賦絕倫,武道界無數個大陸島嶼,縱橫睥睨,攪動風雲,也曾熱血澎湃,也曾獨戰群雄,也曾險象環生……隻是待他踏入神台之後,一切都已遠去,如高山絕頂,孤寂長伴。
搖搖頭,將雜念強行壓下,凝視乳白色結界。
“難道你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嗎,外麵的武者不介意一直等著你,你最終也跑不掉。”
夏天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傳來,“隻要你離開,他們攔不住我,你若不離開,我便修行,你若繼續攻擊大陣,我便布陣,對我而言,在哪修行都一樣……”杜昊再次沉默。
或許是風坤的話起了作用,他對夏天的殺意逐漸弱了幾分,甚至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外麵的武者亦是瞠目結舌。
忽然間,右側傳來一陣騷動,約莫有十多個武者衝天而起,向著遠方飛去。
這樣一幕,引來側目。
“司徒,為何要離開。”
人群中傳來不解詢問。
飛在半空的一名武者身形暫緩,竟然有著神藏境後期的氣息波動。
“不離開難道在這裏耗著嗎?”
他的目光一掃而過,淡淡道,“進去是死,耗著浪費時間,不如去別的地方尋寶,況且,即便最終他出來遭受圍攻,你們認為自己能得到他的財富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但凡不是白癡都能聽得懂。
退一萬步講,假如夏天被圍攻,甚至最終被圍殺,有杜昊在,別人沒有機會奪寶。
難道要圍攻杜昊?
其實,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
之所以不願離去,隻是心懷不甘罷了。
萬一自己運氣好,得到了寶藏呢。
萬一杜昊與那人兩敗俱傷呢?
萬一……名為司徒的十多人離去了,不久後,又有一撥人衝天而起。
想明白的武者,果斷離去。
剩下的武者,也許存在看熱鬧的心態,也許還有別的念頭。
山穀內,杜昊也沒有繼續攻擊禁製,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