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接過雪楓伸來的小手,上邪烈緊扣掌中,深望彼此,無語而笑。五皇子與俊少年親膩之舉,令男寵之說不真也真。
輕舉蓮步,瞟過紅牆高門,宮道深寂幽長,殿宇威武,亭閣富麗。
耳邊男人輕笑擾了興質,無緣無故笑從何來,輕掐男人手背,笑聲隨即收斂,卻迎來男人誇讚聲。
“衣服……好看!”
“光衣服好看?人呢?”
“人……嗎,醜俊都是我的!”
“哼,是啊,你五皇子可了不起了,竟帶男寵進宮!”
“男寵?!該死!”狠厲低咒,上邪烈毅然鬆開女人小手,朝身便奔宮門,那架勢是要殺人呢,邁出五步,男人扭頭回望正對女人戲虐笑眸。
“怎麼停了?”女人仰著小臉,拿腔使調起來。
“你舍得看我好不容易進來了,再被踢出去?”
“不舍得!”雪楓如波浪鼓般直搖晃頭,男人滿意回返,牽回纖纖玉手卻聽到,“好好的新衣弄髒弄破了真是不舍得呢,嗬嗬,幹嗎瞪我,你以為我不舍得你這個人啊,我是不舍得你這身新衣服!”
與他的女人比口舌之利,占不到分毫便宜,男人朗朗而笑,笑的柔情似水,笑的寵溺萬般,本就英俊霸氣的臉耀花女人眼,醉了女人心。
男寵之辱,若女人忍不下,那些隨行禁軍早悄無聲息進了閻羅殿。女人既然忍下,便是要那種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攜手並肩走於宮道,上邪烈不覺仰望青天,七年,沒有一日不在痛恨蒼天待他不公,待他尖刻、殘忍,今天無語再問蒼天,因為有她,他再也不是七年前那個隻知恨的莽撞之人;因為有她,他已不再怨命怨天,而要勝命勝天;因為有她,他冰冷飄蕩的心終於穩穩落下,實實窩進她懷中。嘴角輕揚,滿足輕歎。
紅牆碧瓦,雕梁畫棟,所經之處上邪烈細細指點,穿過大回廊,過漢白玉石橋,袁木興奮的聲音似蚊蠅嗡嗡做響,袁山沉默不語,住回傷心故地,皇上好體貼,好用心。
“烈!”雪楓輕喚,上邪烈腳步嘎然而止,黑眸綻喜,明明聽的清楚,硬是追著女人再重新叫過。
“烈,烈,聽清楚了?”
男人臉上神采,似正午嬌陽般炙烈。
“從現在起,我叫你烈,你叫我楓,就這麼叫!”邪惡的笑,算計的笑,宮門似海,步步險惡,管他華衣錦袍下包裹什麼,敢來犯者,必十倍百倍還之,鐵腕重拳,血雨腥風,改天換日。
“淩霄殿”字跡剛勁揮撒,因蒙塵而失色,不知當年何種景象,今日已名不副實,殿門紅漆掉落,鎖扣鏽跡斑斑,院中雜草快及膝蓋,唯一一棵芙蓉樹已枯死一半,院中宮女太監連同禁軍各個手腳不停,暫且不進省得吸一鼻子灰。
“皇宮殿閣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吧!”雪楓意有所指。
“即便他不安排,我亦會想法子住回來,隻有在這兒裏,才會讓他們寢食不安,夜夜驚夢!鳳殿派人傳說,賢皇後特為我設了家宴!”
家宴?何為家宴,七年不聞不問,今朝回返,好番熱情,宮中美味自是人間極品,家宴也好,鴻門血宴也罷,給什麼他們吃什麼,還要吃的開心,吃的感恩戴德。
後宮被賢皇後一手把持,凡事做的體麵、規矩,有情有理,不但服眾更得君心。前來傳說之人正是皇後身邊的老宮女翠萍,言明皇後得知五皇子回宮好不歡喜,一度喜極而泣,急吩咐了下去,皇後娘娘要在瑞祥殿設家宴為五皇子接風洗塵,更賀五皇子回家。
誰說皇宮裏沒人惦記五皇子了,真是感動,真是暖心啊。
瑞祥殿乃鳳殿配殿,雖不及鳳殿宏大壯觀,卻別具精致高雅之姿,格外裝飾的瑞祥殿,彩燈耀動,處處喜氣豔紅。
“名字到是不錯,就是不知裏麵的飯菜香是不香!”
“那就得楓兒細細嚐過了!”
“好,細細嚐他一嚐!烈,有人迎你來了!”話落,雪楓身退半步跟在上邪烈身後。
龍生九子,各個神采,眼前文雅之人,墨藍錦袍上繡飛龍騰空,其身旁之人身壯腰粗,眉濃眼大亦著飛龍在身。
“唉呦,五皇子尊架真是夠大的,我們一群人等你一個!”上邪武的陰陽怪氣惹來上邪辰輕斥。
“就你話多,烈,別跟這臭人一般見識,快來吧,父皇母後已經到了,烈身後這位是?”
“回太子……”
太子爺板起麵孔,甚是不滿的打斷上邪烈的客氣,這裏隻有兄弟,沒有太子王爺,不奢求兄弟間有多親密,那些尊位聽起來磕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