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山啊,我看,別鬧了,鬧大了對誰也不好,再說了,和氣生財嘛,你勸勸小寧,跟鐵五平心靜氣地談談,沒什麼談不攏的嘛。”
範友山看著何書記,心裏直罵何書記是條老狐狸。
他讓姚誌來,肯定是看透了今晚的事跟楊副市長無關,隻是楊寧和自己的計劃。
這樣一來,就避免事態嚴重到不可收拾,二是能抬高一下自己的份量,讓範友山和楊寧也別拿他當槍使。
還有重要的一條,何書記現在的做法,是兩麵當好人,誰也不得罪,自己叫他來,可是為了將鐵五一舉拿下的。
現在,姚誌這個刑警二隊的新隊長一出麵,形勢馬上就變得不同了,本來吃定了鐵五的,現在,倒是給了鐵五喘息的機會,事後,鐵五他能不欠何書記一個人情?
雖然答應給何書記5%的幹股做為他幫助楊寧統一天安市娛樂業的回報,但是,何書記這樣做,等於是間接地告訴自己,就算拿了幹股,也不會聽任他和楊寧呼來喚去,隨意擺布的。
如果今晚硬來的話,夜太美勢必換了主人,但是,從此就跟公安係統對著幹了,就算能統一了天安市娛樂業,沒了公安係統這棵大樹遮陰,想隨心所欲地幹些與政策擦邊的事情,也難了。
範友山想清楚這些,臉色變了幾變後,又和顏歡笑地對何書記說道:“何書記,還是您想得周全,我和小寧年輕,沒考慮這麼多,謝謝您給我們留了麵子,隻叫了姚隊長前來,這樣吧,就按原先說的,咱位一起去溫泉泡泡……”
範友山說著,將目光轉向了鐵五。
鐵五在天安市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何時被人這樣圍過,別說是一百多人了,就是一千多人,他鐵五也不會低頭服軟的。
上官博有點急了,他從鐵五臉上的表情已經看出,鐵五根本不願意與楊寧他們同流合汙,但是形勢所迫,鬧到這個份上了,既然何書記搬來了姚誌,鐵五就應該順著台階下啦,如果再硬下去,那可就真地促使何書記他們擰成一股繩來對付鐵五了。
“怎麼樣啊五爺,你不給我和小寧麵子,總不至於不給何書記麵子吧?”
範友山這話帶著激將的成分,如果鐵五答應,一切好商量,如果不答應,那就駁了何書記的好意,到時候楊寧那邊再一動手,何書記因為跌了麵子,也不會再加阻攔了,最起碼,他何慶澤也不會輕饒了這個不識抬舉的鐵五了。
上官博一聽範友山開口,就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心思一轉,趁這些混混都怒目看向鐵五的時候,迅速地抬腳,將前麵一個混混的西瓜刀給踢到了地上。
“當啷”
聲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去。
鐵五也好奇地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可他的眼睛一亮,從這些混混中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上官博。
鐵五一時激動,差點喊出聲來,可立即想到,上官博現在是逃犯,於是,暗暗向上官博使了個眼色。
上官博摸摸耳朵,然後抬手隱蔽地指指何書記,再點點頭,那意思是說,讓鐵五先聽從何書記的話,去跟楊寧他們談一談。
可鐵五皺起眉頭,一幅極不情願的意思。
上官博趕緊摸摸自己額頭,然後彎了下腰,把頭低下,又抬起手來,平放到自己心髒前,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最後,抬起頭來,用手往上一捋頭發,他是告訴鐵五,先低低頭,心平氣和地處理,早晚有抬頭的時候。
這些手勢,都是他以前跟鐵五一起闖社會的時候定下的暗語。
鐵五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上官博的意見。
兩人的動作,做得非常隱蔽,但是,卻有一個人發現了問題,那就是範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