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淨衝一看到花茶的警官證,竟然號啕大哭起來,傷心之情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發泄,反而使得花茶三人都措手不及起來。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花茶不知該從哪勸慰,隻得輕聲詢問。
淨衝打小上山,哪經曆過這些血腥的事情,再加上急急忙忙一路跑下來,內心的激動和恐懼早已經把持不住了,完全失去了一個清修之人應該遵守的處世不驚之道。
三人就這麼看著淨衝痛哭不止,上官博和雷鬼掏出煙來點上,遞給淨衝一隻。
淨衝抬頭看了看,猶豫了好半天才接過來大大地吸了一口,卻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一個道士,哪抽過香煙,第一次抽煙就是一大口,沒被嗆得吐出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上官博趕緊跑到他背後拍著後背輕聲問道:“這位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淨衝雖然被嗆得難受,可痛苦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又緩緩地吸了幾口,已經沒有最初的刺激了,但還是一時無法接受這種令人上癮的東西。
等到淨衝緩和一下情緒,一把抓住了花茶的衣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警官,為我師父和師兄弟們報仇啊!”
此話一出,花茶三人都是大吃一驚,再聯係到淨衝慌張的神色,更加斷定,武當山上定然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
“師父起來說話,我是警察,一定幫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花茶堅定地安慰淨衝。
淨衝以為,這個女施主是警察,其餘兩位肯定也是警察,對一個女施主訴說,遠沒有麵對兩位男警官輕鬆,於是,說話的對象換成了上官博。
“警官,我師父和師兄弟們被一個歹人給害死了,我親眼看到他出手殺人,全武當幾十條人命,全都……全都……唔唔唔唔……”
上官博一聽,扯住淨衝衣服前襟,猛地拉到自己麵前,讓淨衝的眼睛跟自己對視著。
可淨衝提起傷心事就收不住了,隻是一味地大哭不止,任上官博怎麼搖晃詢問都沒了反應。
雷鬼沉不住氣,從側麵伸手就打了淨衝一個耳光,作用相當明顯,淨衝被打得立即僵住了,淚珠還在眼角掛著,可人像傻了一樣,整個身體如木雕泥塑,一動也不動了,甚至連眼皮也不再眨一下了。
雷鬼扯開上官博的手,將淨衝拖了過來,左右開弓幾個耳光打過去,打得淨衝嘴角都見了血絲,可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雷鬼可是驅魔小隊的教官,手勁相當大,讓隻練過幾年非正宗武當拳的淨衝承受不住了,眼前金星跳躍,腦子也哄哄直響,兩腿一軟,差點又跪了下去,要不是雷鬼手勁大,硬拉住他,淨衝這時早已經出溜到地上了。
等到淨衝終於將事情經過向幾人敘述明白後,花茶三人都是大驚,拖著淨衝開始往後山跑去。
那些早已上山的遊客們看到剛才瘋跑下山的道士現在被兩男一女硬拖著又跑了回來,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可誰也沒有閑心去管這些事情,依然保持著遊性在山頂各個大殿之間穿梭,隻是把這一幕當成了旅遊途中的插曲了。
終於來到了烈風的小院,還未進門,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息,淨衝已經控製不住地扶牆嘔吐起來,任上官博怎麼拖他也不敢再走進去看到令人恐懼的場景了。
花茶掏出槍來,率先走了進去,雷鬼和上官博緊跟其後,大家都對殺人者的殘忍報以強烈的仇視態度,但究竟是誰動的手呢?能將所有的道士都殺掉,此人的殺人手段相當厲害。
花茶最先從小院裏出來,她也快受不了這麼血腥的場麵了,出來就問吐了一地的淨衝:“你看那個行凶的人去哪了?”
淨衝已經吐得無力了,虛弱地抬起手來指了指通向後山衝宵峰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