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
這場意外讓喬甜甜立刻成為眾矢之的,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他們不信任的眼神像一把銳利的劍刺入她的心口。
胃疼得像在翻江倒海,她咬緊牙根隻是冷冷看著於藍:“我有沒有打你,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不會向你道歉。”
自己剛才明明坐在那裏休息,於藍自動走到她麵前,向她詭異地一笑便摔了下去,她分明是故意的,她到底是什麼用意?
難道於藍知道了她和韓峯的關係,一時嫉妒便想讓她出醜來報複,這是目前唯一能解釋的理由。
恍惚間,她從暈黃的朦朧燈光中看到了羅傑和韓峯,他們兩個人為何總是不肯放過自己。羅傑邪魅的眼神像在玩弄著瀕臨死亡的動物,他有這樣的反應她並不意外,確實是她欠了普羅旺斯家族,該還的總要還,逃都逃不掉。
羅傑千裏迢迢從意大利趕來,不會是為了談生意這麼簡單,他堂堂的凱瑞總裁,意大利黑手黨的幕後老大,怎麼會為了區區的一筆生意來A市?他是來找她報仇嗎?
是她看錯了嗎,她居然從韓峯眼裏見到了一絲緊張,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時的冷漠。她自嘲地笑了笑,她果然是眼花了。
韓峯的身邊站著應維依,他們那麼般配,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個畫麵刺痛了她的雙眼,她忽略心底的異樣,倔強地別過頭,不想讓韓峯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應維琛聞聲過來,小心地將喬甜甜護在一旁:“什麼事?”
於藍紅著眼眶一臉委屈:“這位小姐怕是喝得太多了,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我一巴掌,怕是上次在精品店我打算搶她的衣服,她一直記恨在心,喏不就是她身上穿的這一件,那天你也在場的。”
四周更是一片嘩然之聲。
居然有人公然在陳老府中鬧事,擺明是不給他麵子,再加上喬甜甜沒有身份背景,自然隻有讓人欺負得份。
於藍是韓峯帶來的女伴,她受了欺負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他隻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眼裏是深幽的光。
果然是冷酷無情的男人。
應偉平認出喬甜甜身旁的男人正是那個孽子,一張臉立刻沉了下來:“他怎麼盡和這種女人湊在一起,真是本性難改。”
應維依聽了心裏一寒,本想為哥哥說幾句好話,卻被父親森冷的目光嚇到,隻好硬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於藍麵對眾人,向陳老歉意地鞠了一躬:“陳老真的對不起,打斷了您的晚宴,於藍本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如果是平時我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她分明是讓您下不來台,所以她不需要向我道歉,而是要向陳老您道歉。”
一番話文辭並茂,句句都是道理,倒是讓人覺得她乖巧懂事,通情達理,好個厲害的於藍。
喬甜甜不由冷笑,於藍完全可以不走T台改去演戲,讓人完全瞧不出破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卻掌握不了關鍵所在,於藍的行為完全是衝著她而來,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你想怎麼樣?”應維琛對於藍這種女人最為反感,雖然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但他就是直覺地相信喬甜甜,她不會是會做出這樣蠻橫行為的女孩。
於藍想了一會,終於說出了解決的辦法:“今天由於我的緣故讓大家掃了雅興,不如就由我彈奏一曲肖邦的圓舞曲向大家賠罪,如果這位喬小姐能彈出讓大家更為滿意的曲目,這件事便這麼算了,如果不行請當著所有人的麵向陳老道歉。”
陳老點頭讚同,指著大廳內一架白色的頂級鋼琴說:“這個辦法不錯,能讓大家一飽耳福又能挑起宴會的氣氛,原來於小姐除了走台走得好,還留著鋼琴這一手,隻是不知這位喬小姐同不同意?”
心口就像被人重重地擊了一下,心口最不願被人觸及的角落赤裸裸地被人剖開,她早就不碰鋼琴多年,生疏的雙手如何還能演繹。她痛苦地閉上眼睛,睜開眼時已無絲毫波瀾:“我不會鋼琴,但是要我道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