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的戰局十分混亂,不少人已經是殺紅眼了,原本潔白的演武場地麵早已是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整片大地。這裏說是屍山血海也不為過,膽小的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會當場作嘔。
“死了多少個了?”
定國侯大馬金刀地坐在看台之上,淡漠道。
“回稟侯爺,已經死了三四百個。”
那名士官恭敬道。
“哦,死得這麼慢。”
定國侯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無奈道:“要是能再死快點就好了,本候還得趕回去吃飯,今晚夫人好像做了本候最愛吃的蓮子羹。”
在他的眼裏,這些死去的人命仿佛跟草芥一樣不值一提。
“侯爺再忍耐一會兒,相信很快就結束了。”
士官勸說道。
鏘。
這時,林隕和童炎二人身上的衣衫早已是浸滿了鮮血,他們雙眼血紅,儼然有種走火入魔的瘋癲趨勢。但仔細觀察的話,林隕眼底深處卻是有著一抹理智的光芒。
縱使殺的人再多,以林隕強大的精神力,他依舊能夠令自己保持住清醒。童炎就不一樣了,他是徹底殺紅了眼,好在他還記得林隕是自己的同伴,他隻會攻擊除林隕以外的人。
每當童炎真元不繼的時候,林隕便會用能量轉換替他灌入大量的真元。不僅如此,林隕還給了他一瓶的七品丹藥,供他治愈傷勢。
在這種狀態下,童炎竟是愈戰愈勇,絲毫沒有戰力減退的趨勢。
伴隨著人數的大量減少,戰局終於變得明朗了起來。此時包括林隕在內的人,數量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之數,隻要再死去一半之數的人,這場淘汰戰就可以結束了。
“那是……璿璣劍!”
明朗的戰局,讓林隕二人顯得格外惹眼,尤其是林隕手中的璿璣劍,更是引起了某位逆命境強者的注意力。仔細一看,那是一名背負長劍的青年,他生得濃眉大眼,身上更是有著驚人的劍氣纏繞著。
不用問,能夠認出璿璣劍又擁有此等銳利劍氣的人,一看就是北鬥劍宗的人!
“好大的狗膽!”
廖晨神色陰沉,低聲道:“搶了我北鬥劍宗的法寶,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拿出來用,真當我北鬥劍宗無人不成嗎?”
因為璿璣劍的存在,他顯然是認出了林隕的身份。
而在聽到他的話後,不少來自頂尖勢力的強者們也都是麵露冷笑之色。林隕的名字,他們自然也都是聽過的,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林隕的膽子居然真這麼大!
明知道盤龍會上有許多來自頂尖勢力的天才到場,林隕還敢來參加盤龍會?這不是擺明了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嗎?
“居然是他。”
萬崆淡漠地瞥了一眼場中的林隕,嘴角泛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雖然他當日襲擊玄月宗之時被君莫笑所逼退了,還跟林隕定下了那所謂的三月之約。但在他的心裏,林隕終究隻是一隻不值一提的螻蟻,連仙府境都不到的一個家夥,又憑什麼敢跟他叫囂呢?
別說是三個月了,就算是再給林隕三十年時間,都沒有資格成為他萬崆的對手。
咻。
下一刻,那北鬥劍宗的廖晨居然當場騰空而去,朝著仙府境武者們的戰場飛了過去。這一幕,絕對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就連看台上的定國侯都有些驚訝,在所有人的常規認知裏,逆命境武者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是能夠穩穩通過淘汰戰的。
這廖晨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鏘!
一道森冷無比的劍意憑空激射而來,林隕心中微驚,以極快的反應躲開了那一劍。他臉色陰沉地看向了劍氣的來源處,那裏正是站著一名背負長劍的孤傲身影。
“林隕,交出璿璣劍,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屍。”
廖晨冷冷道。
“林隕?!”
“他就是那個林隕……沒想到他居然敢來參加盤龍會!”
“此人果真和傳聞中說的那般,膽大包天啊!”
廖晨的話,一時間在人群中激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皆是神色震驚地看向了林隕。跟大部分人不同,還是有那麼一部分消息靈通,知道林隕明明剛參加了煉天靈壇大賽,並且在初賽上奪得了第一名的成績。
也正因如此,那些人反而更覺得吃驚,明明可以安安穩穩地在靈藥總盟的庇佑下參加煉天靈壇大賽的林隕,為何要冒著這種風險來參加死亡率極高的盤龍會?
難道他真的就一點都不怕死嗎?
“你是什麼人?”
林隕神色凝重,沉聲道。
從剛才那一劍來看,廖晨逆命境強者的氣息已經顯露無疑。麵對真正的逆命境強者,他自然不可能抱有半分的輕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