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跟了一路了,隱秘身型這種低劣的把戲還玩不夠麼。”
塵弦拐進一處僻靜的小巷,喚出潛淵,指向麵前的空氣,強大的魔氣被塵弦釋放了出來,潛淵也似乎是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發出了低低的嗡鳴。
嗖!
突然,數支鏤著銀紋的黑羽箭從四麵八方射出,塵弦眼裏閃著冰冷刺骨的殺意,仿佛從無間地獄裏爬出來的嗜血狂魔。
“破!”隻見塵弦冷冷勾起嘴角,在萬箭穿心之前將潛淵插進地麵,紫黑色的靈力從以潛淵和塵弦為中心像爆炸一樣瞬的蕩滌開來,萬千羽箭瞬間在強大的靈力震蕩中化為齏粉,閃著點點火星飄散在夜色中,很快便化為塵埃。
塵弦將潛淵拔起,黑煙散去,一個血肉模糊的黑色身影呻吟著倚在了巷子盡頭的牆上。
他想自裁,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了,隻得在掙紮著後縮,看著這位來自地獄的惡魔,他們魔族的殿下,握著散發著強大壓抑感的黑劍緩緩向自己走來,抬手憑空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嗬嗬嗬嗬啊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狂笑了起來。
塵弦也不多說,隻是淡淡的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黑色的瞳孔已是一片血紅。
黑衣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神情轉為淡漠。
“說吧,阿鍛,誰派你來的。”
眼前之人正是塵弦從小的玩伴,阿鍛,湯湯魔界,少有的可交心之人。如今此情此景,塵弦隻感到唏噓。也許身居此位,就不應該奢望感情,就應該成為一個冷血無情,高高在上的殿下,像許多年前,伯父將自己接到偌大的臨淵殿,塵弦跪在黑曜石所鋪就的冰涼石板上,膝蓋跪的生疼之時,伯父才幽幽開口說的那樣。
”弦兒,喜歡這裏嘛。”
“伯父的臨淵殿寬闊雄偉,弦兒自是喜歡的。隻是,這偌大的殿內隻有我與伯父二人,感覺清冷了些。”
“那弦兒,要早些習慣這種清冷,魔族生命恒常,哪會時時刻刻都有人陪著?而現下這些陪在身邊的人,你可知,是否真心待你?抑或有所圖謀?”
“墨曜...領主。”阿鍛神情呆滯,已是被塵弦控製了精神。
“他交給了你什麼任務?”
“去人界查探你是否還活著,若僥幸苟活,也必是身負重傷靈力低微,彼時用黑羽箭擊殺便可。”
“你怎麼找到我的?”
“頭發。頭發上的氣息。”
塵弦想到了小時候他們三人在魔界黑水山上探險時為了判斷對方位置而互相給對方留了一縷發絲。
果真,是物盡其用啊。塵弦冷笑。
香料可斂去魔氣,卻斂不了血氣,是自己疏忽,竟被他們鑽了空子。
“如何判定我是否已死?”
“發絲枯寂成灰。”
發絲枯寂成灰?用術法就能做到的事情,可是,畢竟他們三人一起長大,墨曜怎麼就能確定,阿鍛不會反悔?
“他因何信你?”
“血...契...他...他控製了我的族人,軟禁了我的我的父王和母後...逼我訂下血契,殺了你...他們才能活著...”
看來現在墨曜那家夥已經知道自己沒死,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用法術讓發絲枯寂,裝作阿鍛完成了任務,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