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不是也擔心他?”
樓漠白一愣,苦笑一下,雖說那個孩子是個意外,不是自己想要的,卻也來到了這個世上,況且還是自己第一個孩子,身為母親的她,又怎麼可能裝作不聞不問?
裴逸看著樓漠白臉上的神情,輕輕一歎,“如果我猜的不錯,蒼月剩下的如若是女孩兒,蒼國的儲君也就誕生了。”
樓漠白聽到這話,心裏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蒼月的生產要怎麼隱瞞,大著肚子的他又該怎麼出現在群臣麵前,這些疑問閃過樓漠白的腦海,隨後又都被甩了出去,這些不是她該管的,也是不能管的,蘭兒這次回來,也多少能幫些忙了。
視線透過敞開的窗子看向外麵,這件雅間緊鄰街道,外麵的景色一覽無遺,大街上發生的一切事宜都能盡收眼底,而且這二樓的位置也能遠眺一些景色,大街上嬉鬧的聲音隱隱傳來,忽然間,似乎發生了什麼騷動,人群都往一個方向聚攏而去,樓漠白的眼神也尋著望了過去。
“諸位客官!”門外響起了老板的聲音,“什麼事?”樓漠白揚聲問了一句,老板站在門外大聲說道,“諸位客官,現在正是百樂坊的頭牌巡遊的時間,這百樂坊的頭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兒,也是我們這的一大絕色,客官可以在此看上一看,可別錯過。”
老板說完就轉身離去,沒有再次打擾,樓漠白笑笑,絕色?任何一個角色可有她身邊的這幾個漂亮,還有一個更漂亮的離開了,對於什麼絕色不絕色,樓漠白提不起半點情緒,外麵的喧鬧傳來,樓漠白垂下眼簾,端起麵前的茶杯細細的喝了一口,似乎巡遊的轎子往這邊走來了,喧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樓漠白絲毫沒在意,倒是身旁的竹笙突然出聲。
“漠白,那個人……”
樓漠白的心頭猛然一跳,臉迅速的抬起,視線順著敞開的窗戶望了出去,那是一頂粉紅的轎子,一層淡淡的粉色紗簾罩在上麵,完全呈透明的狀態,裏麵的人影也若隱若現,樓漠白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手也禁不住下意識的握緊,那裏麵的人……那樣的姿態……那樣的神情……那一身若隱若現的紅衣……
樓漠白的身子猛然自桌上站起,想都沒想的衝了出去,竹笙被樓漠白的動作一驚,口中的話一下子全部說了出來,“那個人好像上官側君……”
樓漠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房間之內,房間的門被人猛的推開,一陣急促的下樓聲音傳來,裴逸在一旁喝了一口茶水,將放在一旁的兜帽交給軒轅空明。
“師兄,如果不是他,就勞煩師兄了。”
軒轅空明接過兜帽,點了點頭,身子也從窗戶躍出,竹笙坐在那裏,裴逸淡淡一笑,“竹側君別擔心,王爺的心,你我都是清楚明白,那個人一天不在,王爺的心一天都不會完整。”
竹笙坐在那,輕輕的勾起唇角,“說的也是啊,上官側君就是漠白缺失的一部分,少了他,漠白不是漠白。”
兩個男人都對對視一眼,視線掃向樓下那個粉色紗帳後麵的男人,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缺失的那部分?
樓漠白一路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外麵走,也不在乎其他人看到她容貌時候的驚訝眼神,店小二的下巴就那麼拖在那,始終何不攏,而掌櫃的一雙眼也是瞪的老大,更別提在大廳中正吃飯的那些人了,樓漠白一路瘋狂的衝了出去,衝到外麵,正好那粉色的轎子從自己的麵前經過,樓漠白的黑眸隔著這層迷霧的紗帳死死盯著裏麵那個姿態慵懶的男人,他身上的一身紅衣是那樣鮮紅,而這男人似乎也正轉過臉來。
樓漠白猛然撥開有些擁擠的人群,衝了進去,“上官絕,上官絕!”樓漠白大聲吼著,其他前來圍觀的群眾看著樓漠白,都禁不住紛紛的讓開了一條道路,樓漠白也整順著這條路,直奔轎子的麵前,抬轎子的四個女人見到樓漠白,當下臉上的神情一怔,腳下的步子也不走了。
轎子裏麵的男人似乎有些疑惑,在他疑惑的時候隻看見麵前的紗簾被一個女人猛然掀開,剛要放聲怒罵,卻見到了一張仙人之姿,這女人的臉上布滿了焦急,一雙黑眸盯著自己看了半天,男人在這樣的視線下忍不住紅了臉頰,就連身子也禁不住徹底酥軟。
“上官絕,你……”樓漠白撩開紗帳衝了進來,自看到裏麵男人的臉時就明白她錯了,他不是上官絕,雖然是一樣的紅衣,雖然有相似的神態,但他不是上官絕,眼前的男人雖然也很美,但和上官絕相差的很遠很遠。
樓漠白突然就失望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覺,男人紅著一張臉看著樓漠白,手要伸過來,卻被一陣冷風吹開,男人一驚,立刻縮回了手。
樓漠白發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頭罩上了一個兜帽,一道薄薄的紗簾擋在了自己的麵前,紅衣男人臉上帶著薄怒,剛要打發雷霆,卻發現突然出現在轎子裏麵的男子竟然長的比自己還漂亮!
紅衣男子徹底傻了,他原先以為自己是最美的,起碼在這裏他是最美的,卻沒想到,還有比他更美的男人,還遇見了他一生都沒看見過如此美貌的女人。
軒轅空明的眼珠冷冷看了男人一眼,一手將樓漠白的腰攬在自己懷裏,確定她的容貌被牢牢擋住,這才將她整個身子抱起,一個輕功躍起,飛向了二樓的雅間之內,兩人的身影消失之後,紅衣男人猛然撩開紗帳黑眸看著雅間方向,她是誰……
樓漠白被軒轅空明抱回來,裴逸輕輕的將樓漠白腦袋上的兜帽摘下,樓漠白對著裴逸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裴逸笑笑,遞給了樓漠白一杯溫熱的茶水,“王爺,我們回去吧。”
樓漠白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的轉身要往外麵走,裴逸無奈的歎口氣,竹笙一把拿過兜帽,罩在了樓漠白的頭上,“漠白,莫要忘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