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幾個人的裝扮明顯是打家劫舍的賊寇,拎著大刀,二話不說就將她們主仆二人往房裏逼。

不過他們並不想殺她,而是盡量將她縛手縛腳,打算活捉。豈料房間小,拳腳施展不開,一不小心將油燈撞了,火勢‘嘭’的燒起來。

隨即大火從房內燒到房外,將整條走廊燒成火海。

幾個人這才急了,停止追殺她主仆二人,跑過去救火,並對一樓大叫道:“蕭翎,快讓大當家救火,我們出不去了!”

樓下霎時傳來蕭翎的笑聲:“自己跑出來,老娘沒時間理會你們!若沒那本事,就與那賤人一起死在裏麵!”

“這死婆娘!”幾個人氣得直爆粗話,揮著刀在火裏亂砍亂擋,想衝出去。

輕雪和白璧被困在那密閉的房裏,想從屋頂躍出來,卻發現那屋頂竟是用鐵釘釘嚴實了的,紋絲不動。這個時候,白璧懷裏的綦兒被濃煙熏得咳嗽起來,一睜開眼,發現全是火海,扭打著往外麵跑,“父王,救我……”

“淩綦!”輕雪大吃一驚,眼見一根木柱朝小家夥砸下來,忙跑過去拽他。現在到處燒的七零八落,四處跑動隻會被砸傷,這小子怎麼在這個時候醒了呢。

她朝孩子撲過去,摟著掙紮的小家夥滾出門外,豈料走廊上又是一道細梁柱朝他們砸來,這次,她根本沒時間反應,抱著掙紮的孩子,眼睜睜看著那燃著熊熊大火的梁柱從上麵掉下來,砸上她的腿。

小淩綦還在她懷裏掙紮,被那掉下來的柱子嚇壞了,還想往前麵爬。

白璧從火裏衝過來,給她搬開那木柱,拖著她往走廊那邊衝。三個人都已經嗆得呼吸不過來了,在這密閉的窄小空間裏,大口喘著氣。

這時,熾烈火焰裏,突然有道身影從火的那邊衝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她和孩子,拉著白璧,就往火裏疾走。他邊跑邊用浸濕的披風裹著她,遇到那些掉落的橫梁就用手臂擊飛,一路順著火勢跑,最後‘噗通’一聲跳進那風車下的水池裏。

她被灌了好大一口濁水,等將頭從水麵鑽出,便看到那多年不見的蕭翎拿著把劍等在旁邊,一身瞎眼婆婆的裝扮。她將劍比在淩弈軒脖子上,笑得好不得意:“你跟在這女人身後又如何,隻要她入了我的地盤,你們誰也別想逃!這把火,是我的手下放的,而且我也在外麵加了一把火,就是想讓睿宗王你救得有價值。”

淩弈軒撫撫俊臉上的濁水,笑道:“你就是用這樣的臭水來招待客人的麼?”大掌陡然朝那水裏一壓,水柱化為一支利劍殺向蕭翎。

蕭翎忙後退數步,冷道:“我奉勸你最好別妄動,否則我先拿你另一個兒子開刀!”

他俊臉一沉,將受傷的輕雪和昏迷過去的綦兒從水裏抱起來,交給隨他過來的青書,“先將他們帶回去!”

“慢著!”蕭翎一劍擋過來,怒道:“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逃!”一聲令下,黃沙下竟是鑽出無數拿刀賊寇,先是攻擊他們的馬腿,而後在鐵騎反擊時,再次鑽入地下神出鬼沒。

這個時候,荒野的夜空,讓火光照得通亮。一簇簇的枯草,望不見人煙,隻有黃土荒涼。鐵騎兵取箭,全神戒備盯著,不敢放過地下任何一絲妄動。

輕雪左腿灼痛,讓淩弈軒護著,躲避蕭翎的攻擊。然而,這片荒漠裏機關重重,他們每退一步,都有暗阱,直到黃沙下一道鐵網突然朝他們撲過來,將他們罩住,蕭翎才收了手,對淩弈軒發狠道:“我知道你睿宗王可以掙破這鐵網,但是她呢?她的腿受了傷,而且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孩子,你打算置他們母子不顧麼?我早提醒過你,你的另一個兒子在我手裏,已經被送往連雲寨,如果你真的想讓那小鬼死,你現在盡可反抗!”

淩弈軒冷眸一眯:“你打算為拓跋睿晟報仇?”

“不全是!”蕭翎陰冷盯著他,示意手下將他們二人拖走,最後說道:“我不僅要為晟哥哥報仇,還要幫他奪回江山!睿宗王你是我第一個目標,其次就是拓跋睿淵,你們都不得好死!等著吧!”

隨即,她將輕雪和淩弈軒架往荒漠中心地帶一處黃土飛揚的土城,關進土城下一人工掘出的暗室裏,先是逼他們服下化功散,而後各自綁在柱子上。

等兩個五大三粗的賊寇守到鐵門外,淩弈軒輕輕鬆鬆掙脫手腕上的粗繩,朝她走過來。給她鬆綁,撩起她的褲管查看左腿上的傷勢。

隻見那白嫩修長的小腿腿側一片青紫,傷了筋骨。

她將腳挪動了一下,不讓他碰,冷道:“一會傷,一會救,睿宗王你可真是喜怒無常呢。”

他知她說的是上次在王府為慕曦打她一掌的事,墨眸一斂,沒有說話,重新拉過她的小腿,小心翼翼為她內力祛瘀。

她不領他的情,一掌擊向他,水眸裏冰封三尺:“我不是你的誰,你可以為保護你的王妃還擊我,我沒有怨言,但是,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受不起!”

他一把抓住她的掌,利眸如鉤,壓低聲音冷道:“別賭氣,你的腿傷的很嚴重。”

“這與你有關係麼?”她狠狠扯開自己的手,改為右腿不客氣朝他掃過去,“離我遠一點!我不會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因為你對於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被她掃開,更為她的話語眸中暗沉,卻突然躍上前來,霸道點住她的穴,“趁我們內力還未被化去前,讓我用內力給你療傷,不然你這條腿筋骨會斷!”隨即雙眸無奈的眯了眯,左掌擱著她小腿,右掌給她用真氣療傷。

門外傳來賊寇的聲音,“三哥,剛才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聲音?我們進去看看罷。”

“他們被綁著呢,哪有什麼聲音,肯定是老鼠出來覓食了。”名喚三哥的光頭懶懶靠在牆上,眯著眼打盹。

門內,她冷冷盯著他的眼睛,想將這個男人看個透徹。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感激他的。即便,以前與他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場預謀,但他始終是為慕曦傷害了她,除非他死在她麵前,她的心才會有一絲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