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六十多年來,這群家夥一直在暗中供奉野神,並且為其提供活祭?”
丁前的臉色很難看,比他平時的臉色還要難看。
他覺得緇衣衛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六十年,鹹魚阪的人們一直很好的蒙騙著緇衣衛們,直到如今。
“比起那個,前輩。”程曉曉歎了口氣,卻保持了理智,繼續向小白蛇詢問道:“那村民們的失蹤是怎麼一回事?”
半空中的小女孩黯然垂頭:“娘親病了……因為吃了這次的東西……她生病了,很暴躁,把大家都給……”
程曉曉難得聰明起來,總結道:“是今年的祭品出了問題,導致你娘出了問題?”
“嗯嗯!”小女孩忙不迭地點頭,指著旁邊的房屋,“今年的那個阿姨,之前一直住在這個屋子裏。所以我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我要把娘親治好!”
丁前冷哼一聲:“區區野神,治好了也是為禍一方。”
看不出來,丁前這個看起來能止小兒夜啼的家夥,還有嫉惡如仇的一麵。
程曉曉此時則表現的很可靠,並沒有因為前輩的態度而拘謹,繼續追問小白蛇:“然後呢,發現什麼了嗎?”
“那個簪子,好像就是那個女人的。”小白蛇答道。
丁前沒好氣地道:“你怎麼知道?見她戴過?”
“那間屋子裏隻住了她一個女人。”小白蛇解釋著,“她是被買回來的。”
看來這就是六十年來鹹魚阪的村民們找到的合理的獲取祭品的途徑。
我揶揄著程曉曉:“曉曉,現在你還在乎這一村子人的死活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程曉曉搖搖頭,“歸根結底,那個蛇神才是萬惡之源。”
“說實話,我覺得你們大可以現在就結案,回去湊合寫篇報告交差。”我感覺這個案子裏最有趣的部分已經結束了,便沒有了太大的興致:“但如果你們要繼續的話,我建議問問那個祭品的事兒。”
如我所言,程曉曉繼續審問著白蛇:“那個祭品……你對她有什麼了解嗎?被你娘吃掉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的症狀?”
小姑娘搖搖頭,看起來很失落。
“那根簪子給我。”丁前從程曉曉手裏接過簪子,打量一番,搖搖頭:“鐵的,很普通。”
但我並不相信他的判斷——提起金屬,誰能比我更有發言權呢?
我攛掇起程曉曉:“把那簪子放到我的劍刃上。”
“哈?”程曉曉對我的強大之處一無所知,“你說啥?”
“少廢話,放上來就得了。”我頓了頓,不大放心地叮囑道:“我不是說讓你當著他們的麵兒。找個沒人的地方,趕快。”
程曉曉有些懷疑,但也拗不過我,便借口要如廁,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把簪子放上我的劍刃。
在程曉曉驚訝的注視中,我把簪子吞了個幹淨。
嗯,確實是鐵的,很普通。
“哇!”程曉曉一副大開眼界的模樣,“太神奇了!”
“還有更神奇的。”我得意起來,“有碎銀子嗎,放一點兒上來。”
程曉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掏出一小粒碎銀,依言放在我的劍身上,看著銀子被我一點一點吞掉,擊節叫好:“哇!太厲害了!”
“也不行,喝多了也吐。”我謙虛道。
程曉曉眨眨眼:“這個技能有什麼用處嗎?”
“……”我沉默了幾秒,不得不解釋:“目前沒有,就是能讓我感覺更充實,但我相信不久之後,一定可以,額,總之日後必有大用。”
程曉曉虛著眼,盯了我一會兒:“所以你就是想吃我一兩銀子解解饞?”
“哈!怎麼能這麼說!”我試圖狡辯,“我明明是想把一切都展示給你,表達我對你毫不掩飾完全坦白的愛意!”
程曉曉顯然不吃這套:“你欠我一兩銀子。”
“我看起來像是能打工養活自己的樣子嗎?”我繼續為自己開脫:“得了,一兩銀子而已,以咱們的家境,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