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緇衣衛們提溜著小蛇,帶上從村裏搜羅的幹糧和鹹魚幹,春遊似的進了山。
“啊,厭倦了城市繁華的喧囂,好久沒能體會大自然原生態的美感了。”董伯走在最前頭,提溜著蛇,愜意地做個深呼吸。
白青跟在他身後,扛著一捆削尖的樹幹:“你知道嗎,中年已婚男人無論感慨任何事,聽起來都像是在抱怨自己的婚姻。”
董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白青:“並沒有,我的婚姻很幸福。”
“婚姻能有什麼幸福的。”丁前難得地參與進談話裏,“有結婚的功夫,不如多練練劍,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
董伯和白青對視一眼,默契的停止了談話。
我將三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忍不住和程曉曉探討道:“喂,你說丁前這家夥,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嗎?”
程曉曉聳肩:“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切。”她不接我的話,讓我感到有些掃興。但我對丁前的性取向仍然很很感興趣——怎麼會有男人不是LSP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董伯拎著的小白蛇扭了扭,吐著信子。它那片能射出全息投影的鱗片被董伯封印掉了,現在隻能靠這種原始的方式和我們交流。
我們順著山路,拐了一個彎,不遠處有一個洞穴的入口,入口前倒著一個木質的蛇頭雕像,一些祭祀用品散落在周圍,一片狼藉。
“就是這兒?”董伯拎起小白蛇,和它對視著,“你娘不是在祭典上發狂的嗎?村民們的屍首呢?都被你娘吃了?”
白蛇費力地搖搖頭,紅彤彤的眼裏有些茫然。
“那可是蛇妖。”白青的神情嚴肅了許多,“別的野獸在進食過後可能還會剩下一灘血汙,但蛇可不會留下一丁點東西。”
丁前點點頭,放下自己扛著的一堆尖木樁:“布置一下,然後把它引出來。”
眾人利索的行動起來,開始在洞口四周布置陷阱。他們對於這個所謂蛇神的力量並不了解,按一般的經驗來說,這些拒馬似的木樁應該能給大型的野獸造成一些損害。
“火車那麼大的一根蛇呀!”我有點激動,這種上輩子隻在科幻電影裏看過這種場麵,即將要上映在我眼前。
程曉曉靚女疑惑:“火車是什麼?燃燒著的一輛馬車嗎?”
程曉曉這麼一問,我心裏的激動淡了很多,沒好氣地回答道:“一種交通工具,和蛇一樣狹長的形狀,但是要大很多。最早的火車是用蒸汽驅動,長期以來一直以煤炭做燃料。但近年逐漸推廣的高鐵,則是……等等,我給你講這個幹嘛?你又聽不懂!”
程曉曉點點頭:“確實聽不懂。但你在講這些奇怪的東西的時候,起碼不會打擾我做事。沒關係,正好我活兒還沒幹完,你繼續講吧。”
“……我幫你翻譯一下,你的意思大概是:乖,你自己胡言亂語自嗨一會兒,別打擾我做事。”我很不爽,“是這樣嗎?”
“呀,竟然被看出來啦。”程曉曉往土裏敲著木樁,一臉淡定:“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我要幹正事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話先收一收,別打擾我。”
“什麼叫打擾!”我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辱,“我明明是在給你科普現代工業文明的璀璨結晶!多麼寶貴的知識啊,你可以靠著這些知識改變時代的!”
“沒興趣。”程曉曉撇撇嘴,“有那個閑工夫,你不如多操心操心寶寶的學習。去吧,陪寶寶呆一會兒。”
程曉曉說著,把我解下來,丟在小七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