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嘍囉隻剩下了一個,身為我現在唯一信得過的向導,我可舍不得他出什麼事兒,是以,我吩咐他緊緊跟著我,片刻不要離開。
在劍斬群混之後,這個小弟對我的敬佩值也達到了巔峰。
小弟拍著馬屁:“哥,你可真牛逼!”
“也不行,喝多了也吐。”我得意地笑笑。
小弟眼裏閃著小星星:“跟你這麼長時間,我都不知道你還會使劍!”
我把髒兮兮的頭發攏在腦後,淡淡道:“長路漫漫,唯劍作伴。”
小弟沒聽懂,自顧自地道:“剛才可太刺激了!我還以為咱們要交待在貓頭他們手裏了!”
我搖搖頭,傲然道:“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哥?”小弟一臉懵逼,“你說啥呢?”
“沒啥,要是多會兒能把劍的皮膚換成武士刀就好了,整騷話時候就應景多了。”我撇撇嘴,看著眼前的官道:“這個時候,是不是沒有緇衣衛巡街了?”
小弟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對呀。一般天黑之後,那群黑皮狗就不會巡街了,城門倒是還開著,有人通宵設卡。”
估摸著快到亥時了,官道上空蕩蕩的,白天聚在道路邊的流民們也都回了各自的窩棚,一間間小窩棚裏,唉聲歎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還是晚了嗎?
我眉頭緊鎖,忍著餓,又道:“走吧,去城門口看看。”
“哈?”小弟瞪大了眼,“哥,大半夜的去城門口做什麼?”
“碰碰運氣。”我聳聳肩,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
說不定程曉曉這個死心眼兒,還在城門口當盼夫石呢?雖然概率不大,但總得試試。
畢竟我也沒什麼去處,閑著也是閑著。
小弟好言相勸:“哥,咱回吧,我都困啦,咱還得早點兒休息,明兒早上跟二當家搶粥去呢!”
“不,你不困,那都是幻覺。”我哪管他困不困,歸心似箭,大步流星,“少廢話,趕緊走。”
小弟雖然滿腹牢騷,但我身上連斬數人的血腥氣還沒散,他不敢抱怨,隻能默默地跟著我。
視野裏的城牆越來越高,奇怪的是,離城牆越近,這具軀體就越發覺得難受。
是這具身體累了嗎?
我想著,甩甩頭,感覺視覺沒有方才那麼清晰。
又走了一陣,我覺得胸口發悶,呼吸急促,不得不停下腳步,休息一陣兒。
“哥,你怎麼了?”小弟關切地問道,“臉怎麼那麼紅?”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累。”我喘息著,摸著自己發燙的額頭,摸到了一頭汗水。
靠,好難受。是生病了嗎?
不對,這一下午都好好的,而且我這一下午水米未進,應該也不是吃壞了肚子,發了什麼急性病。
這具身體越來越不堪重負了——是因為被我控製,對身體造成了什麼損害嗎?
還是……
咳咳。
我開始咳嗽,仰起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城牆。
還是因為越靠近城池,就越難受?
現在想來,之前離城牆很遠的時候,除了餓之外也沒什麼難受的地方。
但如果是因為城池的緣故,為什麼這麼些天一直好端端的?
“走吧,繼續前進。”我站起身,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
“班頭,咱們該去哪兒找?”
程曉曉站在城門口,茫然四顧。
“往遠走吧。”樂紅錦和程曉曉並肩而立,“你的劍不會離城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