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勁,頓時的,駐紮在白水城下,原本已經準備好了軍陣,正等著白水城中的兵馬出來然後他們好趁機奪城的二皇子所部,一下的就進入到了一個前後失據的狀態,往前,白水城打不過去,往後江年本體截斷了糧道,同時也截斷了他們退路,而繼續困守似乎就是等死。
也是在這個時候,考驗一個將領對戰場局勢判斷功底的時候就到了。
是打,是守,是退,還是怎麼樣,不同的選擇完全能夠徹底的改變一場戰爭的走向。
也正好,二皇子這邊過來的悍將鐵氈,正是一個鐵憨憨,幾乎沒有過多地猶豫,就堅定的認為,這是對方用了什麼歪門邪道,做出來的假象,既然無糧道,對麵就不可能會有天上掉下來的糧,那麼對方這般固守之勢,必不成長久,他們這邊隻要繼續維持原先的陣型,等待對方熬不住了,自己撞上來,就算不能趁機拿下白水城,吃掉這一萬蠻兵,也是毫無壓力的事情。
有了這個判斷,鐵氈便軍令下去,繼續按兵不動,不過同時也加大了斥候派遣力度,想要看看對麵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鐵氈這裏坐得住,江年這裏自然也是坐得住。
雖然天天吃木藤,吃的嘴巴都淡出鳥來了,但卻也沒多少人抱怨的。
也是這般,時間又是半個月過去,鐵氈那邊雖然依舊坐得住,但寒州方向,駐守在黔俞負責糧草調度的後軍卻是有些架不住了,原本運糧,半個月一遭,如今距離上次運糧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雖然鐵氈營地之中,多少還有一些糧,但肯定已經開始不夠吃了。
鐵氈不急,後麵的後軍卻有些按捺不住,發兵過來,試探著和江年這裏打了幾場小仗,最後結果自然是被打的懷疑人生。
本就是一些運糧的民夫之流組成的雜牌軍,湊到跟前來,這不是找打麼?
這邊江年和那運糧的民夫打了幾仗,那邊的鐵氈根據斥候收集而來的信息一下的就意識到了一些不對,軍隊這種東西,別的都能騙人,唯獨戰場表現騙不了人,能打就是能打,能打能裝不能打,但不能打就是不能打,絕對裝不了能打,戰場上碰上一遭,什麼東西都能給露出來。
而一隻能打的軍隊,什麼都能缺,隻有糧草不能缺,缺了糧草,人就沒力氣,馬也沒力氣,打仗沒力氣,那還打什麼?而既然能打,那麼很顯然的,對方不缺糧草。
雖然想不通對方的糧草是哪裏來的,但鐵氈很明顯的意識到,繼續坐下去,恐怕就真的是在等死了。
斟酌著,終於拆掉了一些原有的布置,拆出來五千先鋒軍,上去試試情況。
而江年這邊的表現也沒讓鐵氈失望,五千先鋒軍過去,直接的就被打的大敗,跑回來三千,剩下兩千或是戰死,或是被坑殺。
見到結果,鐵氈這下徹底的是沒有疑慮了,直接的拆掉了原有的布置,留下兩萬,用於阻擊白水城之中可能會出來的兵馬,自己領著三萬,向著江年本體所在去了,局勢逆轉之下,他已經不對能夠趁機拿下白水城抱有多大希望了,現在他的目標是盡力保全手中的兵力。
江年這邊領著蠻兵截斷了他的糧道和後路,他們這被困在中間的五萬兵,想要能夠保全,首先的就是將江年這邊一萬蠻兵給打掉,然後才能再說後麵的事情。
兵鋒相接,這次江年卻並不和對方硬捍,因為對麵這來的三萬,都是能打的,其中還摻雜著不少的並州兵,江年領著手中這一萬蠻兵上去,討不到什麼好,他現在的策略就是耗。
隻要能夠耗下去,他就贏定了。
而鐵氈那邊知道,他這裏不能耗,之前他感覺耗下去,他能贏,現在他發現,耗下去,死的就是他,所以他領著兵過來,也不拖延,直接的穩步領著人,向著江年立下的營寨,發起攻勢。
基本沒有什麼花哨的,鐵氈領著兵卒進攻,江年領著兵卒靠著營寨設施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