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紅雲突然眯著眼望向柳白，“小友，你認得老道？”
柳白暗自心驚，心道這紅雲到底是洪荒頂尖人物，僅從自己一些微小變化中便已經有所察覺。
這下該怎麼辦？
在這種頂級大能麵前說謊，跟作死沒什麼區別。
可要是如實交代的話，萬一他把自己煉製成法寶怎麼辦？
柳白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說謊，隻是稍顯敷衍地道：
“其實也談不上認識吧。隻是很多年前，在下還沒有化形之前曾遠遠地領略過前輩的風姿。”
“哦？那倒是咱兩的緣分了。”
紅雲道人說話的同時，習慣性地掐算起來，隨即又訕訕地笑道：“不算了不算了，老道的天衍之術上不了台麵，算不出你的根腳來曆，徒增笑話罷了。”
這話倒是讓柳白稍稍鬆了口氣，不過仍舊保持著隨時逃跑的姿態。
紅雲道人見狀，微微皺眉道：“雖說洪荒大地遍布危險，不過小友未免也太過謹慎了些。這樣不好。”
說著，他舉起酒葫蘆“噸噸噸噸噸”地猛灌好幾口，隨後放下葫蘆，一邊用衣袖抹著嘴邊的酒漬，一邊道：“我輩修士，最重本心！唯有順從本心，念頭通達，才能順天應道！
像小友這般，時刻警醒，處處壓抑本心，念頭不能通達，離大道遠矣！”
“前輩說得有理。”
柳白點點頭，衝著紅雲道人施禮道：“不過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若前輩無事吩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他想盡快離開，可紅雲道人卻沒打算同意。
隻見他斜眼瞪著柳白道：“老道剛剛的話，小友你可是不服氣？”
聽到這話，柳白剛準備離去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心裏苦笑不已。
這下是真的不能善了。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畏手畏腳的了！
大不了不要這太初道身了！
柳白深吸一口氣，任由空氣中殘留的酒香化作法力彙入自己的丹田。
他看著紅雲道人，認真地道：“在下鬥膽猜測，前輩的本心可是逍遙天地間，灑脫自在？”
“不錯！”
紅雲道人撫須大笑道：“老道唯一愛好就是暢遊四海八方，與至交好友飲酒作樂。”
“那就沒錯了。”
柳白道：“前輩以逍遙自在為本心，知行合一，念頭自然通達……可是在下以長生久視為本心，那麼在下小心謹慎躲避因果，又何嚐不是知行合一，念頭通達呢？”
紅雲道人奇怪道：“小友現在已經修成仙道了吧？長生不老又有何難？”
“非也非也！”
柳白搖頭道：“以在下之見，仙道之永生不過隻是虛妄而已。自開天辟地以來，真正得永生的隻有一人！”
“你是說老師？”
紅雲啞然失笑，“原來你是想修成混元道果，卻是老道小看你了。”
他頓了頓，正色道：“你說得沒錯，無量量劫下，隻有混元聖人才能永生不滅。這條路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難以形容其中一二，的確是要時刻小心謹慎。”
說著，他再度將酒葫蘆朝著柳白拋了過來。
“我這葫蘆借你一用。”
“這是？”
柳白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