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天條？”
昊天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道：“這怎麼可能？天條乃是天道規則的具象化，包羅萬象，一切有礙於天道正常運轉之事盡皆列入其上，豈是想改就能改的？”
“我們可以去求老爺，或者長青聖人。他們執掌天道之力，修改天條對他們而言並非難事。”
昊天搖了搖頭，“若是旁事倒也罷了，修改天條實在是幹係太大，老爺身合天道，自不會醒違背天道意誌之舉，而長青聖人……
龍吉剛剛拜入其門下，這個時候去求他幫忙修改天條，隻怕會徒增厭惡之感。”
瑤池點了點頭，憂慮道：“修改天條確實是幹係太大了。瑤姬身負天庭神職，與凡人通婚，有違仙凡之別，她所誕下的子女生來便因果纏身。
除非能夠證道成聖，否則必然會災劫不斷、糾纏一生。”
昊天微微頷首，接口道：“修改天條固然能避免瑤姬受罰，但由此引發的變動恐怕將會難以收場。
。
想想看，一旦仙凡之別不存，仙神與凡人大量通婚。而仙神可以長生不老，凡人卻不過隻有百年壽元。
當有朝一日凡人老去時，你覺得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那些仙神會想方設法為自己的道侶、子女延續壽元。”
昊天微微頷首，“不錯！為了延續愛人、子女的生命，他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摘取靈果、凝練靈脈、熬煉長生大藥……這些都還算是比較常見的手段，還有一些歹毒的巫法神通，剝奪他人法力道行為己用等等。
一個兩個還好，若是仙凡之別蕩然無存，那麼這種情況將會成為常態。”
說到這裏，昊天又有些懊惱地道：
“其實此前五大部洲眾多修仙宗門之中，也已經出現仙凡結合的情形。
隻不過當時我的心思都放在壯大天庭上，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若是早知道瑤姬她也會走上這條路，當初我一定要嚴懲那些觸犯天條之人，也好讓瑤姬引以為戒。”
瑤池苦笑道：“情之一字，又豈是說堵就能堵得住的？這個時候後悔已是無用，還是盡快想個兩全之策吧！”
“唉——”
昊天歎息一聲，“今日瑤姬之事當眾泄露，必然是有人暗中謀劃。他這是要逼著我執行天條，降下天罰懲處瑤姬啊！”
“不知道這背後布局的是什麼人，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對了，會不會是闡教那位師兄所為？他派出廣成子前來傳話，顯然事先知道此事。”
“或許吧。不過以那位聖人一貫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作風，既已派出廣成子來做警告，沒道理再安排一個清波道人將瑤姬之事公之於眾。”
“這倒也是。或許隻能從那清波道人嘴裏得到幕後推手的真麵目了。”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是誰幹的已經不重要了。”
昊天苦笑道：“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天庭，想要看著我們如何做出訣擇！”
“那你打算如何？”
“我不知道，但不論如何總不能看著瑤姬死吧？”
“嗡——”
天道鳴音震顫。
昊天與瑤池臉上瞬間變色。
隻見一縷縷七彩霞光不知從何處生出，彙聚在淩霄寶殿之外，最終形成一座高大雄偉的七彩玉山。
“天條——”
昊天臉色鐵青，認出那七彩玉山正是當初他們剛剛執掌天庭時天道降下的天條具象化體現。
正常來說，天庭乃是天條的執行者，但若是天庭拒不執行，或是延緩執行等等，天條便會自行顯化，鎮壓一切違逆者。
“瑤池！”
昊天喚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瑤池與他相伴無數歲月，有些人早已不需說出來，隻一個眼神便可以明白心意。
她點了點頭，伸手取出瑤光碧玉簪向著七彩玉山點去。
對抗天條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拖延片刻功夫對她來說卻也不是很難。
在她出手的瞬間，昊天化作一道神光飛出南天門，然後施展咫尺天涯大神通直接穿過無窮空間，來到一座山村之中。
落地之後他第一時間祭出昊天寶塔，隔絕方圓萬裏一切氣機，使此地暫缺脫離天條感應。
昊天寶塔的出現使得此地風雲突變，普通人雖然看不出什麼異常，但瑤姬仙子卻是清楚得很。
她本來正在給剛剛吃了午飯鬧覺的小女兒講故事，感應到昊天寶塔的出現，她眉眼間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