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
李靖又驚又喜，望著突兀出現在校場上的人影愣愣出神。
二十年對於仙神來說不過隻是彈指一瞬，但對於李靖這等未成仙道者卻是一段漫長的時光。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二十年過去，哪吒依舊還是那副模樣，隻不過稍稍長高了一點，現在看起來大約相對於尋常人家的八歲少年。
李靖也不覺驚訝。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幼子不能以常人視之。
“孩兒拜見父親！”
哪吒恭恭敬敬地朝著李靖作揖行禮，看起來乖巧懂事，不過卻也顯得有些生分。
李靖微微頷首，將些許的失落收進心底。
“哪吒，你不是跟隨雲中子道君修道去了嗎？怎麼會在現在回來了？”
哪吒撇了撇嘴，“那臭道士……”
話音未落，便有一簇小火苗從他手背上燃燒起來。
“嘶——”
哪吒倒吸一口涼氣，閉嘴不言。
那小火苗這才熄滅掉。
吃了這一小虧，哪吒不敢再多說師尊壞話，正色道：“師尊現在已經是大商國師，他和大王一起率軍討伐薑逆，孩兒也成了先鋒官，奉命先行一步打探敵情。
正巧看到薑逆的先鋒大營朝著陳塘關而來，因此便來幫父親一起鎮守陳塘關。”
“如此甚好！”
李靖大喜過望，“想不到雲中子道君竟會入朝為官，成了我大商的國師。有他在，想必我大商定能轉危為安。”
哪吒撇了撇嘴，不覺得自家師尊能有這麼厲害。
拜師二十載，他對於自己的師尊雲中子依然很不服氣。
那家夥肯定在那業火紅蓮上動了手腳，不然怎麼會一說他壞話就會業火從心底燒出？
甚至有時候連想一想都會引動業火。
……
陳塘關往北三百裏。
一支黑甲步卒排著整齊的一字長蛇陣快步前行，一麵麵大旗迎風招展，旗上俱都繡著黑色的“楚”字。
薑桓楚，立國稱王，號曰大楚。
這支步卒便是薑桓楚的先鋒營，而他則親率二十五萬大軍跟在後麵，兩者間相隔著約莫五百裏左右。
五百裏，普通的凡人全副武裝，再加上輜重糧草，可能要走上三四日。
但薑桓楚麾下能人異士眾多，大多都是來自三山五嶽的修道之士，而且在他起兵之後，還有更多的仙神前來助陣。
五百裏的距離，在那些仙神的種種神通幫助之下，最多也就半日的功夫便可到達。
這還是考慮到這些士卒都是凡俗之體，太過厲害的神通無法承受的原因。
雖然麾下很多將士有些不太明白這些往日裏高高在上的仙神為何會甘願聽命於自己，但薑桓楚卻是很清楚，這是說明自己有取代大商的資格。
這是氣運所鍾！
這一點，從大商國運崩散時，那一道關鍵氣運自行附在他身上便可看出來。
此刻，薑桓楚端坐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中。
這一座宮殿高約十丈，長寬都在百丈開外，雕梁畫棟，重逾萬斤不止，然而這座宮殿卻是輕飄飄地浮在半空，在一眾士卒的頭頂上慢慢向前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