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相思1(1 / 3)

刻骨的相思1

她一愣,臉上寫滿了錯愕:“既然是王爺命令你,就是不想讓你外泄,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呢?”

上官千夜一笑,眸中澄澈無比:“我雖然無力阻止此事發生,但是我卻不能違悖王爺,隻好乘夜來找你,我不明白王爺為何要這樣對你,但是他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人,你、你還是小心為好。”

說完之後,他就轉身要走,納蘭紫極抬眸,卻出言道:“你明知葉霆是那樣的人,那你為何還要對他言聽計從,為何還要在他手下做事呢?”

他聞言,雖是笑的,眸中卻有些許無奈和複雜,靜靜看了麵前少年半晌,嘴角牽起淺淺笑意,不曾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就越過窗戶離開了,獨剩下燭火搖曳。

經此一鬧,她徹底沒了睡意,又想起往昔在京都的那幾年,夜夜看著那人舞劍,夜夜和那人在後園裏學功夫,如此夜色又讓她想起那時年月,看著一旁托盤裏戰甲上放著的佩劍,她心緒一動,如此夜色,何不去屋外庭院裏乘著月色舞一舞劍呢?

伸手拿著佩劍,推開屋門,卻聞見庭院裏有淡淡桂花香飄過,微微側目,才看到廊下有幾棵桂花樹,花朵都掉了七七八八了,但是卻還是隱隱香味彌漫,輕輕一嗅,頓時一股幽香帶著沁涼的寒氣沁入肺腑,倒衍生出了一抹飄逸情懷來。

拿著劍做了一個起勢,就慢慢舞起來,一瞬間袍袖飛揚,月色下劍光閃爍,她的麵容愈發顯得精致,眸中一抹冷月如霜,那幾棵桂花樹被劍氣所席,紛紛揚揚的有桂花灑下,漸漸香氣濃鬱,那一招一式頗有章法,漫天花瓣裏,那一襲白衣舞的漸漸酣暢,原本隻是隱在樹下的人影看的屏住呼吸,眸中光亮卻越來越盛。

她的白衣被風吹動,墨發飛揚,拂過她白皙的臉,隻是身形轉動間看不見她深邃的眸中究竟蘊蓄了什麼複雜的情緒。

一套劍法舞完,她額間已經微汗,手垂在身側,佩劍卻掉在了地上,夜風漸漸大了,她的衣裳又開始在風中飄舞。她默默站在庭院中央,周圍還有紛紛揚起的花瓣,她卻隻是怔怔的凝望遠方。

那一地桂花的一抹月色裏,隻有一個白衣少年孤單佇立的畫麵,卻在那個暗處的人心裏停駐了下來,曆久彌新。

納蘭紫極怔怔站著,卻有什麼一點一點的在深心裏浮現,原本還是那般溫柔的情懷,卻不知怎麼慢慢的變成了傷心。一下,一下,像看不見的刀鋒,在她的心裏慢慢刻著。

那落了滿地的桂花裏,佩劍還在微微掙動,她的內心深處卻莫名和著那絲絲悸動,那鏤刻在深心裏的痕跡,竟然都那個人清冷的容顏。

原來深埋心底的記憶,不是忘記了,而是變成了刻骨的相思,就連舞著別人的劍法,聞著別處的幽香,竟也能在別人提及他的名姓的時候,在一瞬間想起自己癡傻的相思刻骨。

那樹下的人見那少年站了良久一動也不動,眸中漸有疑惑,卻從樹下陰影了走了出來,笑言道:“紫極弟為何深夜舞劍呢?莫非是在擔心過幾日的臨安決戰麼?”

那少年舞了多久的劍,他就在樹下看了多久,若是常人早就發現一旁有人偷看了,可惜那人卻絲毫不覺,若不是有心事,怎會如此不關心外事呢?他又見那少年自始自終眸中都沒有一絲平和,俱是戾氣寒霜聚集眼底,那蹙起的眉尖他隔的那麼遠都能看見。

納蘭紫極一愣,才看清走過來的人,忙低眉斂去眸間澀意,靜默不語,方才一番舞劍,又將左肩傷口弄的疼痛起來,隻好靜立不動,怕將那舊傷撕裂。

易天闕見那少年眸中躲閃,並不看他,以為他還在生氣才不回答他的問題的,他微微抿嘴,卻也不在意,隻是又笑說道:“明日本將派人送溫丞相離開,紫極弟,你可以去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