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樂明麵上唯一的五帝傳承者,言樂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沒人敢攔。
因為沒人知道這位麒麟子對於帝而言有多重要,萬一觸怒麒麟子,得罪中央上帝,那麼整個天下都會成為敵人。
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誰會拿自己性命去賭?
若非必要,自然是以退讓為主。
許攸又看了眼麵前茶樓,到嘴的肥肉沒了,即使再不甘心,他也不能因為這個將海事府置於不利之地,否則宗南饒不了他。
四等掌士默默歎氣,行禮告辭,一轉頭發現京兆尹已經坐上馬車走了!
這老家夥怎麼跑得這麼快!
……
青茗茶樓,頂層樓台。
玄十一懶洋洋地臥在藤椅上,手邊是剛泡好的熱茶,一共兩杯。
從他這個角度,稍稍側頭就能看見離開的府軍和掌士們。
一切真是恰到好處。
忽然,周圍的水德靈源震蕩起來,如同感應到某種玄機,以奇異的規律抖出道道波紋。
若是用靈覺之感來看,彙聚在玄十一附近的水德靈源就像湖麵粼粼波光,蕩起一圈圈水青色漣漪。
玄十一將活躍的靈源波動安撫下來,瑰麗的漣漪瞬間結了一層漆黑寒冰。
這震蕩是一種精妙的聯係方式,專屬於對靈源有強大掌控力的傳承者,估計是季歡他們快到了,許久未曾聯係,不知道趙青進步了沒有,要是太弱,後麵可就用不上了……
正思索著,空氣中爆開一聲刺耳的“咻”聲,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在麵前。
啪!
玄十一看都沒看,下意識抬手抽開,還沒忘了覆蓋一層厚重的龍鱗。
但他隨即頓住手,往那東西消失的方向茫然地看了一眼。
剛剛什麼飛過去了?
陰雲蔽日,柔風吹拂,幾道不起眼的影子在屋脊簷角上跳躍,很快就看見樓台上的男人。
一道勁瘦的身影最先落地,眉心烈火般的刺青仿佛熊熊燃燒。
趙青銳利的眼神掃過樓台,對著藤椅上氣質溫雅的男人拱手道:“這位閣下,請問厲九川厲公子身在何處?”
男人答非所問,“你怎麼瘦了?”
趙青愣住,他並不認識眼前的人。
隻有那個諸事淡漠,如同深山寒泉冷澗的小孩才是他最關心的。
這時其他幾道身影也落了下來,同時對著藤椅上的人叩首,“主上!”
趙青:“……”
他當然知道季歡那幫子人拜得誰為主,除非這些家夥都是騙他的,但完全沒有理由。
可是……他盯著玄十一看了許久,仔細打量之下,這副眉眼的確有些像那個孩子,卻散發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氣質。
偽裝的溫善下透著強勢又危險的味道,就像暖陽和風裏飄著雪花,落到人後頸窩時不時凍得頭皮發麻。
他主子沒這麼虛偽,看著也沒這麼貴氣,舉手投足自有一套方寸,喝個茶都像表演似的,偏生還挺自然。
這麼猶豫著,趙青尷尬地左看右看,忽然開口道:“季歡大人怎麼不見?他應該最先到才是。”
“季歡?”
玄十一語氣遲疑道:“他是不是,沒用人形過來?”
“啊?”
趙青沒太懂什麼意思,但他很快就懂了。
腳邊傳來細小的嚶嚶聲,眾人低頭,隻見長得像個草耙似的東西在地麵扭動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