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曲崖張了張嘴,許久沒緩過神。
“無論別人怎麼說,你們都得記住,度殷是我最寵溺的孩子,是我凡妻唯一的子嗣。
大夫人也好,督神府也罷,我不希望看見任何一個西金人針對他。
當然,如果是小孩子們的玩鬧,就不必這麼緊張了。”
……
穀 ……
祝槃又一次嚐到了筋斷骨折的痛楚。
對手的肉身堅硬宛如鐵山,靈源汙穢瞬間衝破了自己的阻擋,險些動搖根基。
而當他勉力擊退獨角,還沒來得及恢複傷勢,背後突然風聲大作,一柄彎鉤重刀瞬間擊中他腰腹!
祝槃發出一聲慘叫,第二股汙穢靈源順著他後背蔓延而上,兩麵夾擊之下,他的神智瞬間被衝進汙穢幻覺。
隻見兩匹高大的馬形巨獸朝他衝來,它們皆長有獨角,一者白身黑尾,掌若虎豹,一者赤尾火鬃,蹄踏紅霞。
而祝槃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條紅毛大犬,雖身形不小,但在兩匹巨獸麵前還沒它們腿高。
黑尾的巨馬衝來,堅硬的長角撞得他筋斷骨折,赤尾巨馬趁機蹄踏犬背,劇痛貫穿骨髓,紅犬伏地悲嚎。
祝槃在這苦痛中反複掙紮,不得解脫之際,青蒙蒙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座比山還宏偉的石碑!
碑身裹挾無盡朱青之氣,轟然砸落,驟然將兩匹巨獸砸得煙消雲散!
祝槃猛地睜開眼睛,他才借著心錨擺脫汙穢,就看見又一人手持鏈錘,狠狠砸向自己胸膛!
他怒吼一聲,竭盡全力將靈源彙聚在胸前以及雙臂,盡管骨骼已經在靈源加持下變得很堅硬寬大,但仍然被鏈錘砸得粉碎!
這人故意隱藏了實力!
之前硬抗他鏈錘時,分明沒有這樣誇張的力量!
但……那又如何呢……
祝槃胸膛慘淡地起伏,血沫不住地往嘴外溢。
他再也起不來了。
動手的三人對視一眼,分別走向不同方向,準備享受這勝利的果實。
他們傳承度都已經突破五十,屬於第二門檻的傳承者,剩下的人不敢輕易與之爭鋒,隻祈求著能吃點殘羹剩飯。
混戰中的鄭翼挨了不少瘋子們的打,又見奪玉無望,憤然走到祝槃麵前,一腳踩碎其腿骨,反複碾壓。
雖然祝槃已是幾乎沒氣了,但還有人也加入這淩虐之中,試圖出一口惡氣。
要不是他,大家早就搶起來了,裝什麼光明偉岸,害得自己拿不到遺玉!
“哼,一群蠹蟲。”
獨角學子蔑然地罵了一句,抬手拉起木盒蓋子。
另一個氣勢沒他那麼凶惡,但頭頂也生角的學子捏著一顆棗玉道:“杜仲兄實力雄厚,前途無量,不必搭理那些廢物。”
杜仲搖搖頭,“你們火院什麼都不行,就拍馬屁是一流的。”
“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使鏈錘的學子雙手捧著一把遺玉,腋下還有兩隻畸形的小手拿著自己的武器,他嘴角流出涎水,臉上全是神經質的狂笑,“過了今日,我們火院興許就不弱了啊。”
說著,他就要把腦袋埋進遺玉堆裏,眼角餘光卻見杜仲兩人震驚又戒備地看著自己。
“怎麼……”
他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胸膛上多了一隻手!
那手裏捏著一顆砰砰跳動的事物,有人湊到自己耳邊呼氣。
“臭蟲,誰讓你碰我的遺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