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地區少了往日的死亡氣息,多了一些生氣。一些村民在山坳中勞作,看到這些畫麵,曲堯忍不住陷進了小時候的回憶中。爺爺奶奶在田間勞作,和天空中彌漫的死亡氣息沒有任何美感,但是他卻依然覺得那是甜蜜的。
“爺爺,您慢些!”一個甜蜜的女童聲音傳進曲堯的耳朵,動人的聲音讓曲堯從回憶中回過神。尋聲看去,隻見在一條馬路上,一個年老農夫正拉著一輛破舊的農車前行,一個不過十歲的小女娃在後麵使勁兒推。農車上裝著幾大袋糧食,曲堯知道這應該是上交官府的糧食。
“我們得快點兒。”老農喘著氣說道,“現在沒了戰爭,算是過上了平安的日子了。我們得珍惜,官糧得上交積極一點兒。”曲堯聽罷微微一笑,人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隻要能平平安安過一生就好了。不過這一點要求,在以前看來是多麼的奢侈。就這一點本來就應該屬於他們的利益,就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將自己所得的糧食上交官府。看來拜月統一盆地並非一件壞事,花月的想法是正確的。
曲堯從空中直接落在老農農車旁邊,從天而降的他立刻引起了在後麵推車的小女娃的注意。
“爺爺!”小女娃驚叫出來,“神仙!”手上一鬆,老農隻感覺那一股微弱的幫助推車的力量消失。轉頭看去,卻見旁邊出現了一個全身錦衣華服,一頭飄逸長發的年輕人。這樣的打扮立刻讓他聯想到了一種人,那便是戰魂。扶著車的雙手頓時鬆開,獨輪農車頓時倒在地上。隨著農車倒下的還有跪下的老農。
“老農拜見官人。”他似乎知道,如曲堯這般的人肯定是在朝廷為官的。
“老人家不必如此!”曲堯輕輕抬手,剛剛跪下的老農隻感覺一股力量托著自己站了起來。小女娃瞪著眼睛看著曲堯,她想看看這些傳說中的戰魂是什麼樣的。曲堯見小女娃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轉頭笑道:“小妹妹,我臉上有花嗎?”
“我想看看,戰魂和我們凡人有什麼區別!”小女娃天真地說道。
“丫丫,還不跪下拜見官人!”老農在一邊急道。
“不必了!”曲堯眼見那杯稱作丫丫的小女娃就要下跪,直接上前扶起她。“你叫丫丫?”小女娃點點頭。
“那丫丫你告訴我,你看出了戰魂和凡人的區別嗎?”曲堯笑著問道。
丫丫皺起了眉頭,半晌說道:“沒區別,都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哈哈……”天真的丫丫引得曲堯笑了起來,“那丫丫想變成戰魂嗎?”
“啊!?”老農在一邊驚歎一聲,眼前這個官人似乎並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戰魂一般拒人於千裏之外。
丫丫瞪著眼睛看著曲堯,她不敢亂答應,轉頭看向老農。老農也沒主意,隻看著曲堯。曲堯微微一笑道:“丫丫若是也想和我一樣的話,就告訴我。”曲堯看著小女娃就覺得有幾分親切。也許是因為在這個小女娃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往的生活。
“丫丫……想。”小女娃良久才輕聲回道。曲堯微微一笑,問道:“為什麼想呢?”
“丫丫想保護爺爺。”小女娃直接說道,“爸爸媽媽還有奶奶都死在了戰爭中,丫丫想變成神仙,能保護爺爺。”曲堯一愣,沒錯,這就是一個小孩子應該具有的單純想法。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當初他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以至於後來這種想法被乞討生活完全磨滅,讓他隻想站在萬人之上,享受至上榮耀和地位。
“那丫丫可要努力了,這個世界有很多強大的神仙,丫丫不努力依然不能保護爺爺。”曲堯話音落下,丫丫狠狠地點點頭。
“多謝官人垂愛!”老農激動得再次跪下,丫丫出生的時候經過了一次神壇雨露的洗禮,但是因為是底層人民,修煉戰魂是想都不敢想。他沒想到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人竟然能滿足那幾乎是奢望的想法。
曲堯想將丫丫引進修真之門,這個想法並非突然冒出來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留在盆地,無論是飛升成仙還是入魔,都不可能留在盆地。但是他早在進入荒原了解到修真與戰魂的區別之後就有獎修真法門廣傳的想法,因此他才生出了在盆地中留下修真法門的想法。殷盈,清幽,馨梅,花葫蘆幾人很明顯不可能留在盆地,所以隻能另行找人。
曲堯檢查了一遍丫丫的身體,雖然不能稱上資質奇佳,但是要修真還是綽綽有餘了。尋了一處比較隱秘的山坳,將老農和丫丫以及那承載著對官府期望的農車帶了過去。這樣的手段無疑又讓老農萬分驚訝。
“師傅,我以後也會這麼厲害嗎?”丫丫望著曲堯問道。
“誰教你的應該稱我為師傅?”曲堯摸了摸丫丫的頭問道。
“不是應該叫師傅嗎?”丫丫咬著指頭,瞪著一對大眼睛問道。
“不用叫我師傅,叫我哥哥就行!”曲堯在丫丫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往,因此他對丫丫有一種哥哥對妹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