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十年前一個炎熱的夏天,剛過完九歲生日的“裏”(為作者本人)、父母和幾個親戚一起去銀灘(乳山的景點)避暑。
記得當時,特別找到一處遊客較少的沙灘,照常聽了一堂安全教育課後,便在歡呼中開始自由玩樂。
男人在海裏遊泳,母親和小姨等人在曬日光浴,表弟也在旁邊堆著更像沙丘的沙堡。不太會遊泳的我則獨自在淺水區享受著大海的寧靜。
鹹濕的海風鼓動著微浪陣陣襲來,可惜這份陶醉我沒享受多久,突然感覺後腦像是挨了一記重錘,耳裏充斥著“嗡嗡嗡”的聲音,思緒也在瞬間模糊,但身體卻像收到某種召喚,不受控製的一步步向前走去,海水沒過了前胸,又淹沒了脖頸。但那時的我,卻依舊向著大海前進,直到一股陡現的巨浪來到我的麵前……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我拍入水中。“好鹹”,海水湧入口腔,思維也被這股糟糕的味道喚醒,下意識閉上嘴。可是奇怪的事發生了。我似乎可以在海中呼吸,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不適,仿佛我本該生活在海中。
當我徹底適應海水環境後,便嚐試著睜開了雙眼,這時我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到了深海,放眼望去無數礁岩怪石林立在海床上,不知名的魚類在其間穿梭。
隨著目光移動,我被遠處景象徹底震撼。
海底沙灘的盡頭,一片廢墟沉寂在那裏,廢墟之中幾根巨大且遍布裂痕的石柱無限地向上延伸著,那厚重的歲月滄桑感撲麵而來。
廢墟之中無數長著獸身人頭和人身獸頭的怪物相互追逐著,撕打著。
可這一切比起廢墟的中央的存在又顯得稀鬆平常,在巨石圍成的空地上,一個藍黑色的巨大生物趴俯在殘壁敗垣之中。那如同人類的身軀上有著一個巨大的章魚頭顱,一對極不對稱的肉翅收攏在背後。祂蜷縮著身子,似乎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又似乎正盯著我這渺小的螻蟻。
這幅畫麵深深篆刻在我記憶之中,現在回想那場景好像離我無限遠,卻又能讓人看清每一個細節;那遺址好似無窮大,但能讓你看清其全貌。
突然那如同深淵般的邪魅雙眼睜開,與此同時一股水波直衝而來。我驚恐地掙紮著後退,卻因在水中懸浮沒有收力點,而“蝸速”移動,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水波快速襲來。緊接著感到胸前出現一股巨大的衝力,眼前的景象隨著衝力的到來向前飛馳。
與此同時,因衝擊而張開嘴的我又喝了一大口海水。意識開始模糊,“要死了嗎”的想法剛出現。就感到脖子被一隻粗壯的手臂勒住,緊接著身體被向上拖,又浮出海麵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父親寫滿擔憂的臉龐。
母親也踩著水跑了過來,擔憂的握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上了岸,親屬們把我圍成了一個圈,都在關切的問我有沒有事啊?有沒有嗆到水一類關心話。
但對這一切,我並沒有印象。據後來母親告訴我,我當時在這個過程中,就像是一個斷了線的娃娃,一句話也不說,也沒有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