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籠罩的陽台,遠處有幾隻烏鴉飛過,趙欣伊環抱著雙腿坐在海綿材質的墊子上,紅黃色的光澤印在了她精致白皙的臉蛋上。
齊肩的短發披散在脖頸上,修長的雙腿蜷縮在了一起,胸前的衣服也微微褶皺了起來。
自己到底對柯溫澤是什麼情感呢?柯溫澤對自己又是什麼意思呢?
真的是夢月說的那樣,柯溫澤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隻是覺得好玩嗎?他是這種人嗎?
趙欣伊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迷茫。
高中三年兩人交集不算多,但相對於柯溫澤跟其他女孩子——她肯定是對方最熟悉的了。
現在趙欣伊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柯溫澤了。
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柯溫澤,剪了頭發之後好像真的心裏沒有了這個人。
要不是今天碰到了,自己肯定忘了他吧?
青春期少女的心思就像天空中的雲朵,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變成什麼形狀。
“哥,你看那個雲,像不像個豬頭?”
林敢敢說著手指指向了天空中一朵被霞光染紅的雲彩。
手肘撐著陽台的柯溫澤抬頭看了看:“豬頭倒是不怎麼像,蠻像你的。”
林敢敢臉上帶笑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就分崩離析地掉了下來,不過她最近也習慣了柯溫澤的說話方式——喜歡跟自己唱反調。
“不理你了,我去拍視頻了,我的粉絲都在催呢。”
本來還在眺望晚霞的柯溫澤聽到這裏,帶笑地看著林敢敢:“催你發文科視頻?”
走到門口的林敢敢轉過身來,伸出兩隻小拳頭在柯溫澤背後不停地捶打著,雙腳交叉擺著步子,嘴上還配著音。
“嘿咻,呼哈……讓你胡說。”
柯溫澤直了直腰,舉起了撐在陽台圍欄上的手,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哈~蛋炒飯沒吃飽?用點力。”
“切,我是怕把你打趴下,爸媽找我麻煩。”
林敢敢說著就晃動著兩條小腿跑進了臥室,腳下的粉色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了不停的“啪嗒”聲。
柯溫澤低下頭看著自己手指修長、骨節清晰的手掌,用右手不停地撥動著自己的左手掌心。
喃喃道:“好像說這條是生命線,這條是……婚姻?這條是事業?生命線這麼長,不太像隻能活兩個月的人啊。”
係統已經很久沒有給柯溫澤刷新任務了,過幾天就到了九月初,他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能夠活在這世上。
‘到時候自己會怎麼死去呢?’
‘會不會嚇到大學的同學?’
‘應該會吧室友嚇個半死吧?不對,自己肯定是要出去租房子……’
身後的房門響了響,柯仁瑞走了過來。
柯溫澤看著老爸滿臉的笑意,問道:“爸,怎麼笑的這麼開心?爆護了?”
“哪有這麼好的運氣,隻上了幾條大鯉魚。”
柯仁瑞說著也靠在了欄杆上,看了會紅紅的天空然後習慣性地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臉上露出悻悻然的表情。
“自己弄飯吃了?”
“恩,弄了蛋炒飯。”
“再過幾天跟敢敢就都要去學校了,東西收拾好了嗎?”
“明天收拾,也沒多少東西要帶,我跟敢敢可以過去再買的。”
“沒事,要帶的東西多的話,我開車送你們過去就行了。”
柯溫澤連忙拒絕道:“爸,不用了,你不知道開學季有多少人。到時候你又得在學校耗大半天才能回家,還不如讓我們兩個自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