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彙聚成漆黑的漩渦,一朵絢爛的火焰紅蓮從中盛放,火焰爆裂,震碎了繚繞著的黑暗風暴,閃亮的火星如紛飛的流螢,點亮了夜空。
火光之中,女子長發飛揚,俏麗的容顏被渲染成璀璨的金色。
身著軍裝的男子帶領著一隊身著軍裝的士兵,朝著火焰中心奔去。他們神情肅穆,腳下都繚繞著無色的氣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法師。
“夕研,怎麼樣了?”一個身著軍服的精壯男子須臾之間就衝到了她身邊,氣喘籲籲地對著那身前的窈窕身影說道。
“說了多少遍了,叫我長官。”女子的聲音很是冷冽,不怒自威,天生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穆夕研,年僅二十歲,就成為了高階狩魔者,整個洛城年輕一代中最為傑出的法師,一出生就頂著天之驕女的稱號。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是個女人,而且漂亮得過分了。
“是,長官。您現在的狀況怎麼樣?”這虎背熊腰的粗獷漢子撓了撓頭,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她手臂上那還在淌血的傷口。
穆夕研凝視著郊區,黑色的水流四處潰散,然後藏匿到了陰影之中。
她捂著手臂,黑色的血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被撕開的傷口處泛起黑色,卻又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恢複著。
“讓它逃了,為什麼黑淵處刑者這種級別的怪物會出現在市區?”她冷冷地質問著麵前的男子。
“這個,是我們的失職!”男子漲紅了臉,低下頭不敢正視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睛。
“我以前就覺得,你們這些監視者都是些不入流的菜鳥。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們了,你們簡直是一群無能的蠢貨。”
“你!”男子的副官忍不住上前,卻被精壯男子伸出手攔下。
“這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男子急忙道歉,表現得唯唯諾諾。
“你該給那些死去的人道歉!高階惡魔竟然能悄無聲息地侵入到市區內,你們到底在幹些什麼?你們這些監視者都是吃幹飯的嗎?這一次的事故死了這麼多人!我會向審判長申明是你的失職,會有人比你更合適這個位置的!”穆夕研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別!”男子頓時驚慌起來,他趕緊追上去,苦苦哀求著:“夕研!夕研!你這妹子,你是把你老哥往死裏整啊!”
“夕研!你不能這樣啊!”
“我不希望保護城市民眾的是一幫廢人。狩魔者中隊隊長的位置,能者居之。”
“懦弱之舉,我絕不姑息!(感覺有點耳熟)即便是我的哥哥也不例外!”穆夕研冷冷甩開了他的手,朝著郊區追去,隻留下男子一臉地苦笑。
遠離市區的地方,黑霧凝結在一起化作了墨色的水滴,這些水滴從牆壁上方滲透下來,化作細小的溪流,在牆壁上蜿蜒,然後在地上彙聚在一起,宛若靈巧的黑蛇。
詭譎的水流越來越多,順著一個井蓋流進了下水道,下水道滿是這樣的墨色水流,它們像有自主意識一般聚合成黑色的蠕動著的膠質狀液體,然後迅速朝著一個確定的方向奔去。
一群老鼠正在此處覓食,不小心粘上了一滴墨色的液體,便立刻開始萎縮,幹癟了下去。
“吱吱吱……”老鼠們嚇得四散而逃。
……
“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嗎?”在花圃打理的仆人恭敬地道。
“你忙你的,我自己看看。”穆紫薰隨意揮了揮手,漫步在大棚裏的花海之中。
“居然會喜歡玫瑰花,跟女孩子一樣啊。”她走到了一簇玫瑰麵前,反複斟酌了許久,才摘下了她最為中意的一朵。
嬌嫩的花瓣似豔麗的紅唇,貼近鼻尖嗅了嗅,馥鬱的芬芳灑滿了呼吸,花香縈繞在心房久久不散。
穆紫薰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想到自己要將這株玫瑰送給他,她就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我以前沒有送過花給別人,你是第一個。”纖長的玉指在柔軟的花瓣上輕輕點了點,她莞爾一笑。
似乎想到了他拿著這朵玫瑰,開心地叫著自己姐姐的情形。
“多摘一些吧。”她把這一枝玫瑰別到了發間,挽起竹籃,開始采摘起玫瑰來。
手法有些生澀,期間還沒少被玫瑰根莖上的刺紮到手。但眉宇間依然帶著笑意。
穆茗哼著小曲回到了莊園裏,步伐前所未有地輕快,像卸掉了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
他慢悠悠地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少爺,您回來了!”鶯蘿很是開心地道。
“嗯,回來了。你們沒事就好。”穆茗略微鬆了口氣,看到這個可愛的小女仆平安無事,他心裏莫名有些安心。
發生在市區的襲擊事件,他是有所耳聞的,倘若那家夥逃竄到了這裏,那毫無疑問會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