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突然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心中的悔恨不自覺的升起,心中絞痛一片。也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原來心中已經不知不覺,早認同了她的存在。可是身邊因為有蝶衣的存在,所以對她他還是多少有點嫌怨,甚至有著說不出的怨怒和偏見。
他隻是不想她這樣張狂,根本沒有真想逼她喝下那藥。可是這女人,她竟然為了她那點可憐卑微的自尊,衝動生氣之餘喝下那碗墮胎藥,就這樣他的孩子沒了。
這怎麼能不讓他瘋狂生氣呢。他再次發怒不顧她身體虛弱的猛罵她,還揣著她。可是眼看她身下那灘殷紅讓他心驚的血水。所有的理智在此刻都恢複了正常。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呀,怎麼會對個手無縛雞的弱女子動這樣狠毒的手段呢。
更何況她還有著孩子,就怕不是喝藥沒了,也恐怕被他的毒打給沒了。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她。他不由驚慌地連搖晃著她,邊搖晃著懷中的她大聲嚷嚷著。
所有的恐懼和內心的悔恨也一時間全部爆發出來。想著自己的一時衝動不但逼死自己的孩子,連她也這樣的去了。這些風聲要傳出去,不但太皇太後那裏不好交代,恐怕外人都要怎麼看待自己呢。
“紫衣,紫衣,你快醒醒呀,醒醒呀,你不能死呀,快,快醒呀。聽到沒?你這賤人快給我醒來呀,我不讓你死你就別給我死。聽到沒?快醒來呀,醒來呀。”
“王爺,快起來,讓老夫查看下王妃的情況。”那些下人們一見這樣,當然整個王府都被震動起來。好在管家,及時出來主持大局。
兩人下人模樣的男人收拾好了思雨的屍體,放在擔架上抬走了。很快的府上的大夫也被找來了。
看到王妃身下的那灘血水,看著思雨已經完全僵硬冰冷的屍體。他隻能歎息著,默默搖頭。但救人要緊,還是衝睿王爺慌張地叫喊著,矮下身子去給紫衣把脈診治。
“王爺,您先過來呀,讓大夫看看。放心了,王妃一定會沒事的。”管家看王爺此時失魂落魄抱著紫衣呆呆不做聲的樣子,歎息著搖了搖頭,抓過他這樣勸說著 。
睿王爺是起來了同時紫衣也被人抬上旁邊的軟塌診治著。
以前發生的事,當然大夫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他查看了下,紫衣身上的傷勢和胎兒的情況。連連搖著頭。
“怎樣?大夫,王妃沒事嗎?”管家看他搖頭歎息的樣子,心中“咯噔”一聲,一把抓著他的手緊張又焦急地問。
“現在還不知道情況。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得給王妃製血,要不恐怕真的難以再醒過來。大家,快,快,讓開,留下兩個丫頭幫忙,其餘的都先出去。”大夫歎息著說,然後向管家這樣吩咐說。看著病人現在需要緊急救援的情形,一時間連基本的禮節也忘記了。
大聲驚慌地嚷嚷著,同時這樣吩咐著管家。
“好,好,聽大夫的。留下兩個做事靈巧的丫頭,其餘人都出去。王爺咱們出去吧。讓大夫快幫王妃製血。”管家連聲說著,向旁邊的人喲喝著。同時謙卑地對一邊一樣一臉焦急又擔憂,神態木訥的睿王爺這樣說,拉他出去。
“我們留下,你們都出去吧。”小雲倒是當機立斷,一把拉過旁邊的綠袖,同時向那些人說,而她兩個則迅速地關上了大門。這些人都隻能在門口等候著。基本上全王府內院中的人都在這了。
“唉,我這是造的什麼孽?我隻 恨我自己,……”睿王爺在門口焦急的等候著,那神態中說不出的焦急,恐慌,但更多的是悔恨和懺悔。看著緊關著封閉的大門,他所有的高傲和狂傲的在一時間被消磨不見。
想著她第一次嫁入王府一直到現在她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根本不箱他想象中的樣子,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偏見,所以他才對她那樣的挑剔,也直到剛才看到她昏迷不醒的樣子,他才真的開始冷靜下來。
想著自己對個無辜的她這樣的對待,他再也難以自持。雙手抱頭,喃喃說著,然後身子也跟著蹲了下來,滿心懺悔怨恨地說。
“都站在這裏幹嗎?還不出去給我做事去。唉,王爺放心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管家看到他這樣,想過來安慰他。
可是看到身邊站著那些不做聲的下人丫頭們。說不出的憋悶,這些人也太沒眼色了。他沒好氣對那些丫頭下人們這樣大聲嚷嚷說。看著那些人都紛紛離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這才走向睿王爺,長歎了聲,拍著他的肩膀這樣勸。
“可是,我,我……唉,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對她這樣呢?”睿王爺看了他一眼,喃喃說著。再次低頭抱著頭,反問著,責怪著自己。
“唉,王爺。你別嫌老奴多嘴,其實有 時候王妃根本就沒錯,你卻那麼的偏見她……唉,老奴有些話真的不好說。但王妃是個好女子,希望王爺以後可以愛惜她。老奴有事也得去忙了。”管家看他後悔莫及的樣子。歎息了聲,欲言又止,但想了下還是忍不住地這樣說。看著睿王爺沉默不語的樣子,搖搖頭勸說著他,然後也慢慢離開。
整個空間隻有睿王爺一人在外麵。大廳中的門依然在關閉著,看著那僅隔一牆之間的距離。他卻感覺猶如天地之隔一樣。雖然隻要幾步的距離,他卻邁步走了許久。
到了門口,輕推了下,感覺裏麵依然是關著的。想著裏麵的紫衣也許正摘和生命挑戰抗爭著。他心中的懊悔和恐慌再次湧現出來。
“唉……”重重歎息了聲,他身體順著門無力地滑下來。也就在此時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紫衣那憨厚可親的笑容,那驚恐害怕的眼神。還有後麵和他絲毫不輸的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