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溫情
花蕊是在一陣陣越來越急切的“唧唧”叫中,以及一片片溫熱的舔舐中慢慢清醒的。
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個白色的小身影,在自己眼前不住地扒抓著腳下的東西。
“色……兒?”
眨了眨泛著白霜的眼睫,花蕊輕喚,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暗啞得嚇人。
拚命扒抓著東西的白色小身影驀地一僵,隨即便抬起了一雙盈滿淚波的眼瞳,閃電般衝向了花蕊。
“唧唧……”
緊緊地用兩隻小前爪抱住花蕊的脖子,色兒激動地歡叫著,不住地伸出舌頭舔向花蕊那蒼白的臉頰。
“嗬……色兒,你怎麼了?”
承受著色兒前所未有的熱情洗禮,花蕊不覺微揚起唇角,想伸出手輕撫一下它那可愛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早已失去了知覺。
而直到這時,花蕊才發現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之事,以及,色兒為何會如此的激動與惶恐。
原來,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塊水泊裏,而自己的身體則是自脖子以下,全都深埋在一塊約三、四厘米厚的冰層下麵。
怎麼會……這樣?
心猛地一驚,花蕊連忙想凝聚體內靈力震碎冰層,可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全被凍結,刺骨的冰寒更是隨著自己意識的清醒而迅速遍布全身。
再也忍不住地,花蕊猛地閉上雙眸,緊咬住下唇以承受那一波波狂湧上大腦的刺痛,深埋與冰層下的身體更是直接產生劇烈的抽搐。
那一刻,花蕊真的以為自己會承受不住那種恐怖的激痛,而死在那種瘋狂的痙攣中。
可,這時候,色兒那溫熱的小身軀再次靠近,小嘴裏更是咬著一大簇通體呈豔紅色,渾身更散發著火焰般熱力的植物。
幾乎在色兒靠近花蕊的那一瞬間,它口中的紅色植物便好像被點活了一般,極其有靈性地自體內散發出一顆顆豆粒般大小的紅色光點,緩緩向花蕊飛去,直至完全沒入她的體內。
見這種方法果然有用,色兒跳躍著歡叫了一聲,連忙吐出口中已經變得枯萎的紅色植物,再次閃電般離開,直到幾分鍾之後銜著同樣一簇紅色植物回來。
就這樣,不知道多少趟之後,凍固住花蕊的那片冰層上便被色兒鋪滿了一層的紅色植物,而花蕊也隨著無數紅色光點的吸入慢慢地鬆開了因痛苦而緊鎖的娥眉,蒼白似雪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一些紅潤。
再次睜開雙眸時,正好恰逢色兒再次銜著一口的紅色植物回來。
看到它歡叫著吐出口中的紅色植物再次撲向自己,花蕊不禁濕了眼眶。
過頻地銜叼著那種周身布滿紅色暗刺的植物,已經讓色兒的小口布滿了傷口,不斷流出的鮮血已經模糊了它整個下巴的白色絨毛,它的那兩隻小前爪更因為要扒出紅色植物的根部,而混紮著泥土變得血肉模糊。
“色兒,夠了……不要再去了……”
混著血液熱情地舔舐了自己一番後,色兒就要鬆開她再次離去時,花蕊哽咽著開口製止,眼淚更是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唧唧……”
不夠,不夠,你的臉色還是好白好白!
上下認真地審視了一遍花蕊後,色兒伸出帶血的舌頭再次舔了她幾遍後,望向她表達自己的急切與焦恐之後,便要再次轉身離開。
“夠了,真的夠了,色兒,以我現在體內所吸收的靈力,已經足夠可以震碎冰層了,等我出來以後,你再帶我去找那些紅色植物,我不是可以恢複得更快更好嗎?你說是不是?”
模糊著一雙淚眸,花蕊直直地看著色兒,再次出口勸阻,溫柔的聲音裏喊著抑製不住的激顫。
至離開霧林之後,她便一直使喚著這個小家夥為她東奔西跑地尋找草藥,真正相處的日子算起來,根本就沒有幾天,而且,它每次一回來,也大都累倒在角落裏一睡不醒,她也因為掛心著各種各樣的事情而一直未曾真正關心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