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雖說生性浮浪,但今天卻莫名其妙地倔強,她堅持聲稱眼前這人不是威廉,導致威廉沒辦法把多年的窩囊氣撒出來,非常憋屈。
“哼!你就算再否認,我也是你哥!皮特·血眼也是你爹!你現在的‘爹’是假爹,是殺人凶手,殺了你的親爹,你這是認賊作父!”威廉大聲咆哮。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凶我...我不喜歡別人凶我!”伊芙帶著哭腔說。
“行,假裝不認識我?來來來,看看這胎記!上次你找人扒了我的褲子把我扔在水溝裏時,可沒少嘲笑我這胎記!現在你總該認出我了吧!”威廉轉過身體掀開衣服,將後腰稍微靠下位置的一塊微微發白的皮膚露了出來讓伊芙看。
然而伊芙也不是吃素的,她直接閉眼“暈倒”了。
威廉惱羞成怒,指揮帕金森上前去掰開伊芙的眼皮,不看也得看。
然而伊芙卻突然轉了個身子頭朝下趴在了地麵上。
“帕金森,給我把她翻過來!”威廉是鐵了心要和伊芙兄妹相認。
隨著周圍看熱鬧的蛇人越來越多,三人終於還是引來了巡邏兵,五個重甲血眼戰士蠻橫地撞開圍觀者來到跟前,其中一個肩抗雙手巨斧的貌似是隊長,隔著暗紅鐵盔甕聲甕氣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關你屁事!”威廉有些煩躁。
“擒下他們!”巨斧隊長下令,然後帕金森和威廉就被這些重甲兵給按住了。
原本趴在地上的伊芙起身就跑,蛇腰連扭,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蛇群中,隻在原地拉下了一個棕色信封。
威廉稍微用力就從他們的手中掙紮了出來,他閃電般從腰間拔出暗金匕首架在了巨斧隊長的脖頸上(頭盔和胸甲連接處的縫隙),大聲說道:“放開我的隨從!”
場麵陷入僵持,但公主親賜匕首的光輝轉瞬間就打破了沉默,看熱鬧的人群中馬上就響起了陣陣驚呼。
“啊!看那匕首,他不就是公主的未婚夫嗎?”
“不對,聽說是公主新任命的監督官!”
“瞧他的眼睛,可真紅啊,怪不得被公主看上!”
“呸!稀鬆平常罷了,還沒我帥呢...”
驚訝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巨斧隊長覺得今天有些草率了,首先麵前這小子實力並不弱於自己,而且手裏拿著芬蒂公主的貼身信物,再者人家的匕首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血管上。
“放人。”巨斧隊長悶聲說道。
於是雞崽般被抓著的帕金森恢複了自由,他敏感地意識到威廉對他的稱呼從護衛變成了隨從,不由得有些愧疚,低著頭不敢看周圍人的目光。
“這是一場誤會,監督官大人。”巨斧隊長在盔甲中汗如雨下。
“滾開!”
“是。”巨斧隊長倒是能伸能縮,迅速帶著手下離開了現場。
威廉經過這番折騰也沒了火氣,突然覺自己今天的行為有些幼稚。
他走上前去撿起了伊芙拉下的信封,吹了吹上麵的土塞到了自己的皮袋裏,然後帶著帕金森離開了現場。
在回住處的路上,威廉注意到有一個營地異常喧嚷,叫罵聲、口哨聲、求饒聲、厲嗬聲不絕於耳,他走進一瞧,原來是一群赤膊壯漢在這裏打架玩兒。
帕金森不知怎麼了扭扭捏捏不肯往跟前湊,被威廉踹了一腳後老老實實地跟了過來。
場麵上有兩個上半身沒穿衣服的血眼蛇人正在摟在一起互捶,觀眾們圍攏在周圍扯著嗓子在加油,威廉注意到有個年邁的蛇人正坐在一旁的木箱上,手裏拿著個本子記錄著什麼,不時有蛇人過來向他手裏塞一些金屬錢幣。
“這還能下注呢?”威廉拍了拍前麵一個蛇人兄弟的肩膀問。
這個蛇人很凶暴,不耐煩地扭頭罵了威廉幾句,結果被威廉一拳捶在了小腹上,然後如同蝦米似的弓著腰躺在地上隻能出氣不能進氣了。
“能不能文明點!這些蛇人真他娘的煩!”威廉本就心情不好。
“老大,這是拳鬥賽,可以下注的...”帕金森開口說道。
“金森我拜托你下次能不能早點說,搞得我跟土老帽似的。”
“老大...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頂嘴是吧?”
“老大我錯了...”
“繼續說說這個拳鬥賽。”
“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是一種娛樂方式,兩蛇隻準用拳頭擊打對方,倒地不起者輸,大家都可以下注...這種拳鬥在整個維帕斯特都很盛行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