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二)
“正是。”流光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正如宋公子所說,即使大祭司最虛弱的時候,你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她身受火毒,毒發之時不能離開那間冰室,如果我們隻是合力從她那裏搶奪一樣東西,然後逃走,卻也並不是不可能。”
“靖王如果真的這麼做,那就必須放棄你在銀翼鋪下的一切計劃,立刻撤離。大好的時機功虧一簣,難道靖王不覺得可惜嗎?”
流光倨傲一笑:“天下就在那裏,什麼時候都可以打。可是薔薇的願望若是錯過這次機會,恐怕就再難達成。薔薇的願望,就是本王的願望!”
薔薇心頭一跳,一股融融的暖意發自心田,蔓延至四肢百骸。流光的這幾句話,與她寫在荷燈上的那個願望,何其相似?
宋雨前沉默片刻,忽然低低念道:“願君所願,求君所求。”
“你怎麼知道?”流光聲音轉厲,急聲追問。
薔薇怔住,流光問那句話什麼意思?聽他的語氣,分明知道自己在荷燈上寫了些什麼,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宋雨前的聲音溫和的響起:“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但是靖王的計劃,我同意了。”
知道他們的談話很快就要結束,薔薇脖子一縮,輕手輕腳的退回房間。
剛在椅子上坐了沒一會兒,敲門聲就篤篤的響了起來。
敲了兩下,房門應手而開:“怎麼還沒睡?”
“那個,吃多了 ,有點積食。”薔薇眼珠骨碌碌轉動,拋出自己能想得到的第一個借口。
說完以後,連自己都覺得好爛。
“是嗎?”流光笑的一臉狐狸樣:“我還以為是聽牆根聽上了癮,所以才睡不著呢?”
薔薇的臉一紅,站起身瞪著流光不依的叫:“你早就知道我在外麵!”
流光走到桌邊坐下,極順手的把薔薇拉進自己的懷裏:“前車之鑒,怎麼能不特別小心?現在,恐怕隻聽呼吸聲,我都知道是不是你。”
當初流光與陸霖修在暖閣中談話,薔薇被春枝算計送點心過去,流光明知門外有人,卻隻以為是普通侍女,說出了那句逢場作戲,讓薔薇心灰意冷,萌生去意。
如今再次相逢,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薔薇的神色暗了一暗,雖然明知流光心中定然不是那麼想的,可是當時那種情境之下,這四個字真的傷人不淺。
“我知道你肚子裏有一堆問題要問,我可是特意過來解疑答難的,你要不要問?”知道薔薇想到當初的事情心裏不好受,流光淺笑著扯開話題。
“你和雨前商量的計劃,是不是很危險?”薔薇緊緊盯著流光的眼睛,不許他撒謊。
流光眉頭挑了一挑:“所謂危險,不過是沒有算到而己,如果計算的周密,自然就沒有危險。”回答了,也等於沒有回答。
“流光……”薔薇不依的輕叫:“你自己也說大祭司武 功高的出乎你的想像,怎麼可以這樣樣硬來?如果要你以身涉險的話,我們現在就離開銀翼,我不要那個慕容家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