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玳與西門慶一路來到沿清平河邊而建的醉香樓。
清平河乃是蒼雲江支流,此河從縣城中部橫穿而過,清河縣因此得名。
此河是清河縣通往其他地域的交通要道,水路成本低,大大促進了清河縣的民生繁榮。
清平河兩岸有許多碼頭,白日裏此處車水馬龍,有貨船裝貨卸貨,有客船接人送人,有倒賣各種貨物的商人,有裝卸貨物的力夫,還有漁民打魚賣魚,繁華熱鬧無比。
醉香樓位於一處距離碼頭不近也不遠的地方,樓上既可以觀賞河景,也可以俯瞰碼頭繁華,讓人頓生心胸開闊之感。
西門慶挑了一處三樓的靠窗雅間,打開窗戶,清平河波光粼粼的水麵便躍入眼簾。
“真是一處好地方。”錢玳笑道。
“哈哈,醉香樓不光景致一絕,其大廚做出的各種河中珍味更是一絕。”西門慶笑道。
“這才巳時一刻,不急點菜。”錢玳擺擺手。
西門慶道:“賢弟這就有所不知了,醉香樓可謂天天爆滿,一到午時飯點,有客來便能準時上菜,蓋因此樓允許提前訂菜。”
“哦,看來這家店主很有商業眼光。”錢玳驚奇道。
“嘿嘿,實不相瞞,此樓正是吳家的產業,愚兄在此也是占了三股的。”西門慶笑道。
錢玳頓時了然,說道:“若我所料不差,那訂菜的想法,必定是兄長提出的嘍。”
“哈哈,賢弟慧眼如炬。”西門慶得意笑道。
不一時,店小二來到雅間,西門慶點了許多特色菜。
“賢弟,當日一別,你居然沒有再回府看我一次,當真讓愚兄生氣。後來才聽吳二哥說,你突破明勁,當上了玄衣衛,讓我震驚不小呢。”西門慶歎道。
錢玳笑道:“是小弟的錯。不瞞慶哥,小弟實在分身乏術,白日夜晚巡邏經常更替,還要兼顧修煉,時間異常拘謹。”
“哈哈,賢弟不必解釋,我豈能不知你的辛苦。不過你能加入玄衣衛,的確是一步好棋。玄衣衛不缺資源,隻要實力夠強,就能長時間沒有後顧之憂。”西門慶道。
“但是,你可知為何許多明勁武者,寧願自己修煉,也不願加入玄衣衛嗎?”西門慶笑道。
錢玳笑而不語。
“你呀,想必你也猜到了。當玄衣衛的風險太大了,一入玄衣衛終生不允許退出,而且他們麵對的往往是最為凶險的環境,最為歹毒的敵人,若是實力不濟,早晚沒命。”
西門慶說的很現實,事實也的確如此。
趙倉說過,我們是一群行走在深淵邊緣的人。
“但玄衣衛也最令人敬畏,他們用生命保護著黎民百姓,誰都不敢小覷。”西門慶沉聲道。
“慶哥的意思,我明白,無非是擔心小弟的安危。這一點你放心,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錢玳笑道。
西門慶來了興趣,問道:“你如今是何境界?”
“明勁後期。”錢玳毫不隱瞞,沒有必要。
西門慶聞言,臉色一呆,眼神瞬間空洞,仿佛陷入茫然。
過了一會,他才回過神,苦笑著搖搖頭:“我還以為你是明勁初期呢,最好也就是明勁中期,未料居然已經躋身明勁後期,愚兄與你相比,自歎弗如。”
“慶哥何必這般頹然,依在下看來,慶哥武道資質是有的,隻是不能勤加修煉,注意力太過分散了。”隻有兩人,錢玳也不委婉,直接點出西門慶的毛病。
西門慶眼中閃過複雜之色,曾幾何時,一位原本不過是自己奴仆,竟然成長為參天大樹,而今竟有了教訓自己的口氣。
不過他也明白,錢玳是為他好,西門慶苦著臉道:“賢弟你也知道,愚兄沒別的愛好,就好這一口,月娘也屢次勸我,可是本性難違,實在難改。”
錢玳溫言道:“男人沒有不好色的,但需要節製;可以多情,但不能濫情。就如同今日這潘金憐,我觀此女風流冶蕩,頗有機心,並不適合慶哥。”
西門慶歎道:“唉,賢弟,你是不知道她的滋味,誰都抵擋不住的。不過,眼下都已撂開手,再不糾纏了。”
錢玳無語,人的的本性果然最是難改。
二人天南海北的聊著,不一會,便到了午時。
小二準時將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來,又上了一大壇清河縣名酒“遊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