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齊鴻瑁和阿識一行經過幾日的路程,終於到達了涼州城,這期間也沒有人再來打擾他,但是她越往北上,心情越發沉重。
一想起那個被世人誤解,被親兄弟毒害,一生都為國而戰的錚錚男子,死於一場皇權間的陰謀,她就心痛到難以呼吸......
一進城門,一股悲涼肅穆的氣息撲麵而來,兩列都是身穿白色喪服的士兵,一台巨大的棺槨架在中間,棺槨上一朵白色的絲綢花,和她耳畔旁的白花相對應,阿識步履沉重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她不敢相信一代英傑齊冬燦竟然會躺在那裏,她不相信!!!
他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她,他說過的,他會保護她!!
這短短的距離,她愣是走出了一個世紀般那麼長,她與勤王第一次相遇的畫麵,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閃過。
阿識身後的黑羽軍,齊刷刷跪地,齊聲高喊:“拜見王爺,屬下來接王爺回家”
阿識伸出那雙手素白的手,顫抖著靠近棺槨,她怕,她怕裏麵躺著的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愛人,她怕,怕親眼麵對失去他的事實!
誠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皇嬸節哀”
阿識吸了口氣,努力將眼淚忍回去,沉聲道:“打開它!!”
眾人大驚,如何能讓入棺之人再次曝屍人前,何況這還是有著赫赫威名的勤王!!
誠王勸阻:“皇嬸不可!!”
阿識再次厲聲道:“打開!!”
誠王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發現阿識身後的黑羽軍都目光灼灼盯著他,似乎若是他再反駁一次,就會立刻被黑羽軍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麵對眼神如此淩厲的秦王妃,誠王竟覺得有些不敢直視她,恍惚間那氣勢似乎如勤王在命令他一般,使得他不敢違抗,命人將棺槨打開,阿識死死盯著棺槨,目光一絲也不挪開,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棺槨厚重的聲音想起,震顫在眾人的心尖上,誠王別過臉,不忍再看,阿識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得棺木,瞳孔也越放越大,眼裏的淚水恍如開了閘的洪水,無聲無息奪眶而出。
那棺槨裏根本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說是碎屍塊也不為過,炸的焦爛,隻是憑衣著能夠辨認出勤王的身份,別人都強忍著嘔吐之意,不敢再看,而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看到一隻短手裏,似乎是拳握著什麼東西,她將手伸了進去,誠王一轉臉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皇嬸不可,小心沾染屍氣”
阿識淚眼朦朧朝他莞爾一笑,笑的他心底發麻,她道:“不會的,王爺不會傷害我的”
而後從那手掌裏拿出了一個配件,這個物件她認識,這是勤王平日懸掛在腰間的圓形綠色玉佩,隻不過現在卻缺了一角。
沒錯,是他的東西!
芷荷遞過來了絲帕,阿識小心翼翼將玉佩擦拭了一遍又一遍,而後戴在了她的腰間。
隻見她做完這一切,在眾人的注視下,她的身子朝棺槨倒去,頭部磕在了棺槨上,留下了一絲鮮紅的血跡,誠王及眾人大驚!
“王妃!!!”
“皇嬸!!!”
“啊!!!”
呼叫聲四起,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