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自言自語,冷星在她身上笑得幾乎要東倒西歪了。
將拚圖抱到牆邊放好,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半跪在那,臉上都是滿足而快意的笑容。
回頭時,一大一小的兩張麵龐,又是忍不住地相視而笑。
“走啦!”她拉著他站了起來,“去吃飯嘍。可不能讓別人再上來催了!”
在她們拚圖的過程中,家裏的女仆過來問了一聲,問什麼時候開飯,那個時候,都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但是眼看拚圖還差一些就要完成,她就說讓那個女仆再等個半小時。
“走吧,洗洗手,咱們去吃飯!”
冷星點了點頭,被她牽著,往洗手間走去。
兩人笑眯眯地洗完了手,看著冷星再次別別扭扭地下樓梯,她心想,以後她可得好好地教星星上下樓梯。這一次,她還是看不過去地抱起了星星,小心翼翼地踩著樓梯往下走,而這一次,他沒有低呼。
咦!
她訝異了一下。
因為,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發現了正坐在那的他,手裏拿著一份英文報紙,正在看著,從後麵瞅著,這樣的他可真像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典型的文職人員,誰能想到他那陰暗森冷的一麵?!
女仆探出來頭,喊道:“少爺,少夫人,再等五分鍾飯菜就可以上來了,請稍等!”
啊?!
她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忍不住地猜想:他……不會是在——等她吃飯吧?
抱著星星,她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在冷陽的身邊坐下。沙發軟軟地陷進去了一些,想必他必定是可以察覺的,可是卻還是頭也不抬的繼續注視著報紙。
她微微睨了他一眼,冷酷的側麵,宛如刀刻一般,那分明的線條,哪怕多一分或者少一分,隻怕都會減少他那冷酷的魅力。從側麵看,那高大的身形,緊抿著的唇角,還有那透明到近乎冰冷的眼珠子,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
她微微收了眼神,卻瞧見懷裏的冷星,斜著眼睛,偷偷地打量著他。
她挑了挑眉!
在這樣的時刻,聰明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仆人通知可以開飯了,他輕輕地放下報紙,站起了身子,率先邁開大步,朝餐廳走去,她趕緊抱著星星,在他身後跟上。
安置好冷星,她在他旁邊就坐。
餐桌上的氣氛很沉悶,沉悶的一如之前三人在車上的時候。她不知道該同他說什麼,畢竟是他強硬地困住了她,剝奪了她太多的自由,對他,她談不上什麼特別的親昵,隻能再度選擇沉默以對。
扭頭看一旁的冷星,拿著筷子在小碗裏拚命的撥飯,腦袋深深地埋在碗裏,那個樣子,宛如小狗吃食一般。
她突然想到,這個餐桌對小小的他來說真的是又高又大了。仆人放菜的時候,似乎也沒注意,可能是為了圖好看,把菜都盡量放到了中間,他的胳膊那麼的短,又哪裏能夠得著呢!所以,也就隻能幹巴巴地撥棱碗裏的大白飯。
那個冷酷的父親冷著一張臉,淡漠地自己吃自己的,不知道是沒看見這裏,還是看見了故意漠視,總之,這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她抿唇,伸出筷子,將刺一根根地從魚肉裏剃掉,拍了拍冷星的小腦袋瓜,小家夥從碗裏抬起了腦袋,小黑葡萄大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著她,嘴角邊還粘著好幾粒大米粒。
她伸手,輕輕地摘下那些大米粒,將筷子上的魚肉輕輕地放到了冷星的小碗裏。“吃吧!”她輕笑著,低語。
冷星晶亮亮地盯著她好半晌,才笨拙地拿著小筷子,重新將腦袋埋在了碗裏,小嘴貼著小碗,筷子當勺子使一般,將碗裏的魚肉撥到了自己的嘴裏。
顯然,他還不太會用筷子呢!
她閃了閃神,所有疑惑隻能再度壓下,伸手,盡量挑一些對他來說比較容易下口的東西放到他的碗裏。
“慢點吃,一口飯,一口菜!”她輕聲說著。
他聞言,速度也慢了下來,將一口飯菜撥到嘴裏,鼓著大腮幫子,嘴裏拚命嚼著,卻還有空抬頭衝她笑著,那個樣子,宛如吃鬆果的小鬆鼠。
她又往他碗裏夾了一箸菜,他趕緊咽下,又將腦袋埋在碗裏連菜帶飯撥了一口,然後抬起頭,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珠,一眼都不瞬地看著她,那眼裏的光澤太盛,會讓人心疼的想哭、又想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