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毒(1 / 2)

日月同輝是什麼,她要的根本就不可能再擁有了。

孟輕棠道:“談什麼信不信的,人在這裏,不是最重要的嗎。幹了這一杯,過往就讓它煙消雲散了吧。”

“好。”

李玦應著,將酒倒入口中,繼而揚了揚空杯,笑著說:“看,該你了。”

孟輕棠到此時此刻,眼中的笑意才有了溫度。

她毫不遲疑的將酒樽送到唇邊,一飲而盡,這是理應回敬他的。

喝完了酒,孟輕棠也沒啥好磨嘰了,起身,看著他淡淡說道:“李玦,再見了。”

李玦坐著仰視她,眼中不可控製的溢出失望。

他上半身痛苦得一縮,看了看桌上那兩隻已空的酒樽,啞聲道:“我就知道,你怎會主動吻我。”

孟輕棠輕輕揮手,屋裏的燭燈一齊燃起,他眉眼間的痛苦更清晰了。

毒發怎會這樣快?

李玦深呼吸後,手撐著桌麵站起身來,“什麼毒?”

“斷腸草。”孟輕棠微抬下巴。

李玦問:“你把毒藏在了哪裏。”

明明讓她換盡了衣物,她幾乎不可能帶著東西。

孟輕棠抬起手,往指甲縫裏一刮,一些微不可見的粉末被濺出,緩緩消散。

“我把斷腸草磨碎染成膚色,這東西能這麼快用到你身上,也是值了我那三兩銀子。”

她勾唇一笑,瀲灩無邊,“李玦,你欠阿亦一條命,該還。”

方才還與他擁吻的女子,這麼快便不演了。

因為毒已入喉,暴斃在即藥石無救,她不屑再給半分溫柔。

李玦向她伸出了手,顫著去撫她的臉。

這場夢醒來的竟是這樣快。

孟輕棠沒有避讓,她感受著他這份驚恐痛苦,他明顯在害怕什麼。

生而為人,誰能不怕死亡呢?

李玦的指腹在從她眉眼摩挲到唇角,突然伸手一攬,將她摟入懷中。

孟輕棠推不動他,他越抱越緊,孟輕棠被禁錮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將死之人,隨他去吧。

孟輕棠才一放棄掙紮,腹中突然牽起疼痛,似有一把刀在她腹中絞騰不止。

她疼得在他懷中蜷起身子。

李玦他坐了下來,讓孟輕棠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摟著她肩膀,一手捧著她因疼痛而擰起的臉,低頭吻了吻她蒼白的唇。

他眸底泛起豔漣的紅絲,“棠棠,你為何這樣等不及,你若願意多演一天,我便寵你一天,你卻一天都不願給我……”

孟輕棠大口大口喘著氣,分散不出精力去想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她疼得每一個毛孔都往外冒著冷汗,這疼不死不休。

意識恍惚之時,孟輕棠拚盡全力掙開了李玦,隻一步便撲倒在地上。

李玦蹲下來去抱她。

“不要碰我!”

孟輕棠胸腔一陣劇烈的翻湧,嘔出一口鮮血,她渙散的瞳孔仍瞪著已看不清輪廓的李玦。

“離我遠點,髒。”

她恨李玦,也恨自己,為什麼那樣無力,需要依賴他去報小娘的仇。

從她

李玦一怔,身子軟下來,雙膝在她麵前落了地,聲音逐漸嘶啞。

“棠棠,你為什麼不肯給我機會,為什麼非要我死,我什麼都能許你,我們本可以好好的……”

孟輕棠捂著肚子蜷在地上,像一個蝦球。

這個男子果然沒有再敢碰他。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李玦說的話她卻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