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匆匆結束。
“沒耽誤好時辰吧?上菜!不可因為這點事兒擾了大家的興致!”白坤招呼道。
席間人們緩緩想起,今日是她所生的小公子滿月之日。
“白坤挺寵她的,為何偏要去虐打白修斷了自己前景?”熊爹小聲道。
秦姮給他夾了點菜,“吃你的,別討論別家的事。”
熊想想埋頭吃雞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來白夫人不是白修的生母。
原來白修站在那閣樓下,不是擔心父親母親,他是看戲去了。
他不僅要看戲,還要對繼母落井下石。
雖說嫡子被虐待這樁事,他爹臉上也無光,但好歹比被戴綠帽子好一些。
前者隻是醜聞,後者是麵子裏子褲衩都沒了。
而白修,他不是自殘,他是要殺人。
-
“你瞧瞧,這些女子如何,從中挑幾個。”
熊老爺擺了擺手,仆從便拿一疊畫像放在秦姮麵前。
環肥燕瘦,個個不錯。
秦姮道:“這是要給二叔納妾?那也輪不到我來挑吧。”
“老二自己去挑。這些是給你夫君選的。”熊老爺口吻不容置喙。
秦姮莞爾,“即是給夫君的,父親讓夫君來親自挑選更好,更合心意。”
熊老爺悶哼一聲,“話到這裏,我不得不多說兩句。你仗著舟宏寵你,不讓舟宏娶妾,還跟他鬧,這是什麼做派?你福氣好,他娘死得早,否則他娘天天數落你。”
秦姮笑道:“沒有的事。父親是聽誰說我不讓夫君取妾?”
熊老爺愣了愣,沉聲道:“你作為他的妻子,合該替他納妾。尤其你多年無所出,就得上趕著安排個妾室替你生個兒子。”
“無所出?想想不是舟宏的血脈嗎?”
熊想想躲在門外,牙關咬得死緊。
旁人明裏暗裏的說了不少閑言碎語,說生個閨女等於沒生,娘親都忍了不理會。
可這是她的祖父,娘親倔強的想要祖父承認這個孫女。
熊想想怒從心起,轉身去尋表哥熊滔。
-
“你在生想想時壞了身子,不會再有孕了,又何必耽誤舟宏。”
熊老爺撥著手中小葉紫檀,不慌不忙的說:“我隻給舟宏兩年時間,他若還沒有兒子,賬簿就交給老二吧。”
秦姮咬了咬唇。
這是拿家產逼她了。
她若還不肯退步,舟宏就從二當家的成了寄居者,往後她和想想就得看二叔二嫂的臉色。
正在此時,熊想想拎著被暴打一頓的表哥進屋,把表哥扔在了祖父麵前。
“帶個把的又怎麼樣!瞧這熊樣,真對得起這個姓!我就不明白了,男兒能做的事,我熊想想哪樣不行?!”
熊想想插著腰,小臉擰巴著瞪著祖父。
表哥被揍得披頭散發,哭著往祖父懷裏撲去。
熊老爺摟住熊滔,氣得胡子打顫,一時片刻說不出話來。
秦姮臉一黑,拎起熊想想往外走。
“娘我不走!我就不走!”
“跪下!”
秦姮一聲厲嗬,熊想想嘴一扁,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屋子外麵。
“娘,我覺得祖父不對。男兒未必比女兒有用,熊滔能幹的我都能幹。”
熊老爺在屋子裏哼了聲,大手安撫著熊滔,心道這秦姮到底還是怕他的,他在這裏,秦姮母女就不能胡來。
秦姮怒道:“祖父說得不對,你拿熊滔出氣算怎麼回事?你無緣無故去打人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