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想想深深低著頭,扒著自己的手指。
這一頓雷霆訓斥是免不了了。
“你你,一的搞什麼,一個女孩子動不動往外跑,還要帶上你兩個弟弟,今要不是白修把阿祁找了回來……”
熊舟宏猛地一拍桌子。
“不是他找了回來,就是他抱走的。”熊想想堅定不移的嘟囔道。
“人家稀罕你弟弟是吧?就你把自己當根蔥!人家特地抱走你弟弟,那麼輕易的還給了你啊?”
熊舟宏指著她,“你都十六歲了,一家上門提親的沒有。你在外麵什麼名聲,自己心裏有數嗎?你娘能生出你這樣女兒,真稀罕。”
熊想想翻了個白眼,“那肯定像了你,長得醜。”
熊舟宏氣得肝疼。
“你醜嗎,你又不醜,你給自己整得好名聲,女孩子家家的到了這個年紀,還往外跑,不是去白修家就是下館子,你這樣的女子誰家敢娶?!”
熊想想道:“沒人娶就不嫁,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你怎麼這樣想!”熊舟宏覺得用手拍桌子沒氣勢,抓起硯台拍了一下,“你爹我難道也不是個好東西?”
“不是。”熊想想撇了撇嘴,“你自己知道,娘在月子裏你跟她吵架,所以她出家了。”
熊舟宏愣住。
“你這樣想?”
這五年來閨女特別叛逆,特別不聽他的話,他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也隻當她是娘親不在身邊,性子壞了些。
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
熊舟宏無力坐了下來,“想想,錯了,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熊想想看著他,不輕不重的問,“爹,你倒是啊。”
熊舟宏嘴微微張著,不出話來。
他能怎麼,他什麼都不能,他還得慶幸女兒什麼都不知道。
“是爹的錯。”
他長歎了一口氣。
-
理雖講不過,閨女險些搞丟弟弟的事還是要罰的。
熊舟宏親自目送閨女去了祠堂,家裏廝匆匆跑來。
“公子,白家送來了東西,您快去看看!”
熊舟宏去了堂屋,看見這幾樣用紅錦緞捆著的東西傻了眼。
一頭鹿一隻大雁,兩箱金條子。
“這是……”
鹿雁這組合,再加大紅緞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提親禮。
“這是咱們公子的提親書。”
熊舟宏從祝飛手裏接過紅本子,腦子裏還是混沌一片。
自家閨女喜歡白修他是知道的,可人家白修居然也肯娶她?!
真的來提親了?!
看來閨女還是有兩把刷子啊,這麼些年的功夫沒白費。
熊舟宏激動的握住了祝飛的手,“請轉告白公子,這婚事沒問題,可以盡早……隨時完婚都行!”
祝飛道:“您不問下聘禮什麼的嗎?”
能嫁出去啥都好。
熊舟宏嘴角咧到了耳根,“隨貴府安排。”
閨女喜歡白修這事兒滿城皆知,他為人父的再推脫就顯得極其虛偽,倒不如直率點應下來。
“那就這麼定了,接下來的事咱們公子會辦妥的。”
-
熊想想被罰跪在祠堂大半,對外麵的一切一無所知。
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之時,表哥熊滔也來了,修長的雙腿一屈,跪在了她身邊。
“你幹啥了?”
“夫子讓背的文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