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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憂思

十七 黯憂思

“遲蕉,你怎麼了?”

淩羅早就發現,自從諳程幾次上山後,遲蕉就與他走得很近。不是看不出諳程愛玩的脾性,不過看到遲蕉現在時常露出的快樂笑容比和她在一起十多年還要多,每每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緣份和他對人的感覺,不是靠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而且諳程隻是愛玩,本性確是極好的,從沒有故意騙人的心思。遲蕉也自有她的好值得人來愛。他們又都是那樣年輕,是否該他們自己判斷選擇的機會?

諳程時常帶著遲蕉下山去玩,每次回來遲蕉都是興高采烈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以前隻有兩個人的日子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寂寞了。

可這次回來她卻是悶悶不樂的,不時的看著她,欲言又止,淩羅看了好笑,她什麼時候限製她對她講話了?不過是她自己多有顧忌,不得以,隻好自己去問她。

“餘先生被抓了,這好多天都沒來教孩子們讀書了。”

“他做了什麼?”淩羅一聽已知是諳程刻意想讓自己知道這事了,萬事有果必有因。餘雁書這事怕是,十分棘手。

“他,聽誰他告了主考大人王什麼的,說不給他改卷子,還將卷子丟掉什麼的…我也不清楚。”

“亂世囂囂,混混噩噩。他一個毫無背景的書生,若真得敢向朝廷叫板,也真得可見風骨了。下次你見了諳程 ,讓他來告訴我事情到底如何?”

“好的,師父。”遲蕉應下,想到諳程答應她下次還會請他看戲,不覺笑了開來,連心底為餘雁書積下的陰霾也不覺淡了。

諳寧與淩繡近來倒走得很近,這一次又見了,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到近來在民間頗為轟動的案子來。

淩繡長居深宮,心思大半放在與太子和皇上有關的事情上,對朝政留心反而不多。餘雁書往刑部狀告王世通之事,隻在平民和書生間傳的沸沸揚揚,但在朝政上注意的人卻不多,連皇上都未曾過問,淩繡自然是不知道的。想來餘雁無錢無勢,而王世通也算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刑部的人自然樂得賣他這個人情,這件事更是能壓則壓了。

諳寧隻聽府裏的小廝們說了兩句。見了淩繡,便把這當做一件新鮮事講給她聽。

“這書生確有一番風骨,教人佩服,可惜太傻了。”諳寧放下茶盞,略略搖頭道。

“像我父親。”淩繡許久無語,忽然開口道,“我父親當年也是這般憑著一身傲骨同國丈叫板,九死一生,卻讓綿錦郡主由敬生情,成就一段佳話呢。”

“綿錦郡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諳寧見她目光平靜,反而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但心中又著實好奇,終於惴惴的問,“你說綿錦郡主是你大娘,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