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時候,席夜利用了簡寧,利用了冷靖對簡寧的在乎,用虛假的溫情和愛情綁住了簡寧,說服她和自己一起離開,那一夜,在海上,可惜事情還是被組織察覺到,暴露之下,席夜用槍抵在了簡寧的頭上,用她當人質要求離開,簡寧肩膀上那一個過了十多年的槍傷痕跡,正是當年自己開槍留下的。
痛不欲生的簡寧在知道自己所依仗的溫暖和關心不過是一場騙局之後,心死如灰,啟動了船上的爆炸裝置,可是在最後一刻,或許還是不忍傷害到席夜,卻將席夜推到了海裏。
爆炸就在眼前發生,漫天的火光,當時以為簡寧死在爆炸裏之後,席夜才突然在失去之後發現自己是那麼疼愛那個在黑暗世界裏苦苦掙紮的女孩,最終決定用催眠忘記了一切,用席夜這個假的記憶和身份活了下來。
“席夜,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堪?”祝紅在半個小時之後,藥性退下去之後,頭依舊有些痛,原本以為自己一個人在客房,所以簡單的衝了一個澡,清醒幾分之後,剛披著浴袍走了出來,這才發現席夜正呆滯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難堪。
“席夜,你怎麼了?說話啊?”從沒有看見過席夜這樣,祝紅不安的開口,搖了搖他的手臂,絲毫沒有在意到浴巾已經脫落下來,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臉色依舊難堪,席夜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冷靖之前會說自己和簡寧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因為自己和簡寧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簡寧遺忘了一些記憶,隻餘下一些記憶的片段,可是她卻將最真實最殘酷的記憶選擇了忘記。
臉色劇痛著,席夜痛苦的緊繃著臉,自己曾經對她舉槍相向,甚至開槍射中了她的肩膀,自己用她當人質,自己利用簡寧離開島上,那過去簡寧所以為的溫暖和依靠都似乎一個虛假的謊言而已,隻是為了離開組織而已。
痛苦如同無形的針一般紮在了骨頭上,席夜推開身邊的祝紅,隻感覺頭痛的幾乎要炸了一般,壓抑的情緒痛苦的充斥在了腦海裏,讓席夜向著裏間的浴室走了過去,打開了冰冷的淋浴,冰冷的水衝了下來,洗刷著那一張凝聚著痛苦和悔恨的峻臉。
“席夜,席夜,發生什麼事情了?”祝紅攏著浴巾,急切的敲著浴室的門,美麗而嫵媚的臉上還有酒性褪去的紅暈,第一次看到失魂落魄的席夜,祝紅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快速的從頭上拔下了盤發的一個夾子,直接的撬開了鎖。
冰冷的淋浴之下,席夜閉著眼,峻挺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麵色沉重而痛苦,水滴順著臉頰落下,劃過那冷硬的臉龐,濕透了原本筆挺的西裝。
樓下大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簡寧擔心的目光看向樓上,席夜已經上去快四十分鍾了,不安之下,簡寧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