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頭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昏睡了二十多年,閻伯母一定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適應,簡寧和零一起向著電梯口走了過去,回廊的窗戶外,雖然沒有陽光,可是簡寧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和輕鬆。
病房裏,閻母沉默著,靜靜的聽著一旁閻成浩說著自己在大火裏因為吸食過量的濃煙而昏迷,一醒來卻已經是二十多年之後,身體還好虛弱,不過從昨天手術結束之後,就一直利用點滴和營養針補充體力,所以雖然身體還需要複建來恢複,可是閻母還是思慮清楚的聽著閻成浩簡單的說著發生的事情。
“媽,我扶你坐一下,隻是你才醒,不能坐太久。”閻成浩清朗的聲音裏滿是喜悅和激動,和席夜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將閻母扶起身來,讓她可以靠在枕頭上,半坐著身體。
手臂幾乎軟的沒有力量,如果不是這麼多年來精心的護理,每天都有護士按摩翻身,閻母的手臂肌肉隻怕早已經萎縮了,可是此刻,微微的用力,竟然還是能提抬高一點。
“伯母,你好。”隨著病房的門的推開,簡寧將手裏的餐盒放到了桌子上,那柔和寧靜的臉上此刻也露出濃濃的喜悅,至少心頭對席夜,對閻家的愧疚可以少一點了。
“媽,這是簡寧。”席夜握住了簡寧的手和她一起站到了床邊,向著閻母介紹著,這一生,席夜也從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幸福,和簡寧之間沒有了任何的芥蒂,自己的母親從昏睡裏醒過來,如果說唯一的遺憾,那就是方素梅這個凶手還在逍遙法外。
“白雪的女兒?”聲音有些的沙啞,說的並不流暢,閻母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簡寧,如果不是她的母親,不是方素梅,自己不會昏睡這麼多年,自己的丈夫閻文不會死,還有那個還沒有學會叫媽媽的小女兒。
“伯母,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不管如何,簡寧明白都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才會讓無辜的閻家遭受了那樣的災難。
“媽,這些事和簡寧無關,白雪阿姨也死在了車禍裏。”閻成浩坐在床邊,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溫和的對著閻母解釋著。
“白雪的女兒!”閻母忽然笑了起來,點了點頭,示意簡寧走到床邊坐下,一旁閻成浩隨即捧著盒飯站起身要讓出位置,可是半靠在床邊的閻母突然用盡全力的抬起手,啪的一下,閻成浩手裏的盒飯被掀翻,白色的米飯和湯汁菜肴悉數的潑在了簡寧的頭上臉上。
“媽,你做什麼?”閻成浩錯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氣喘籲籲的母親,“媽,你有什麼話好好說。”
席夜那淺淡的笑容從峻臉上褪去,一手拉起坐在床邊蒙住的簡寧,心疼的看著她頭上臉上的米飯和菜肴,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快速的從衛生間裏拿過毛巾替簡寧擦拭著,卻已經明白過來,自己的母親因為閻家的慘劇,從白雪身上遷怒到了簡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