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空氣仿佛凝結一般,令人窒息。一條方形地磚鋪就的街道上,野草在野蠻地生長。在這沉悶的空氣裏,四人圍站在一具屍體旁。
“屍體還是新鮮的,這家夥是剛剛死亡。”斑點掐滅了那根煙,吸了吸鼻子,說道,“這空氣中,除了一股血腥味,還蔓延著別的氣味。”
“剛剛死亡是什麼意思?怎麼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唐安安摩拳擦掌,皮膚下的血液在躁動地湧動著。
“別忘了,神之腹內沒有時間,我們並不能斷定這個人死亡的時間。”雲起皺眉道。
“說的也是,”斑點將半截煙仍在雜草中,說道,“不過,這氣味不假,空氣中,確實存在著另一種味道,我就是一隻野獸,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味道絕對屬於另一種野獸。”
九歌抽出寶劍春響,握在手中,說道:“我們不可放鬆警惕,要假設敵人時刻都在我們的周圍。”
“喂,你們看這裏。”雲起蹲下來,指著那具屍體的胸口說,“這有一根很細的針。”
果然,在那具屍體的胸口上,有一根細細的木針。
“這是怎麼回事?”九歌問道。
“這肯定是毒殺。”斑點沉聲說道,“我曾經有一次執行任務,是在喀內加爾熱帶雨林,那裏的土著居民會使用一種殺人利器,就是在針上塗抹上一層劇毒,叫吹針,隻要被射中,就是必死無疑,這個人死相這麼難看,肯定是毒殺。”
“毒殺麼……”唐安安咂舌。
“總之我們,小心為上。”雲起站起身,橫抱著妹妹,看向前方,忽的,他注意到,在前方那隱沒的草叢裏,躺著另一具屍體。
果然,是另一具屍體,死法和上一具屍體相同,身上也有一根細細的木針。
眾人繼續前行,沉下心去細細地看,發現有更多的屍體隱沒在草叢中,幾乎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具,死法全部相同,都是死於毒針,死相很是難看,叫人頭皮發麻。
同時,竊竊私語聲還在空氣中不斷地蔓延著,騷擾著眾人的耳膜。
路邊的房屋大都被樹木撐破,粗壯的樹根交錯爬行在地板上,將地板掀起,整列房屋都沐浴在樹蔭下,屋頂上,滿是倔強的雜草。
雲起橫抱著妹妹,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機警地掃視著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動靜。唐安安緊隨其後,她的嘴角上揚著,渴望著新的刺激出現。斑點雙手插在兜裏,時不時地吸吸鼻子,空氣中的氣味分布已在他的掌控之下。九歌走在最後麵,她手持寶劍,時刻準備出擊。
“有野獸的氣味在不斷地逼近!”斑點突然說道。
與此同時,雲起也瞥見了一個高速移動的黑影,那黑影迅速地進入到了路旁的一間房屋中。
“前方有情況!是那間綠色大門的房子!”雲起懷抱著妹妹,不方便衝鋒在前,他隻能指給身後的同伴看。
九歌嗖的一下就衝了過去,她一腳踹開了房門,衝進了房屋裏。
房屋內很是整潔幹淨,窗明幾淨。一顆巨樹頂破了地板,侵占了這個屋子有限的空間,並且撐破了房頂。屋子正中央,一張方桌旁,斜著躺著三具屍體,貌似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