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礦洞中。
“卡洛斯！太好了！你還活著！”
大家看到卡洛斯都很激動，尤其是幾位女性，此時已經是抱頭痛哭了起來。
“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一個看著還算年輕的女子撲了上來，就要幫卡洛斯檢查身體。
“沒有沒有，我仔細檢查過了，不用擔心娜塔莉。”
卡洛斯的記憶告訴他，眼前的女子叫娜塔莉，她的父親曾是村子裏最好的製皮匠，不過在幾年前，這個稱號歸到了她頭上。
其他人也是紛紛對著他噓寒問暖，不少人還掏出了幹巴巴的熏肉或者是水袋遞到他麵前。
麵對如此熱情卡洛斯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他確實也有些餓了，接過食物和水吃喝起來。
巴諾德見狀幫忙攔了一下其他人，示意讓卡洛斯先休息一會，他則是代替著說了一下卡洛斯的遭遇。
一行人先是七嘴八舌的提問，一會又是整齊的驚歎，倒是個個都對卡洛斯很是關心。
一旁的卡洛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些人對他的關切遠超他的預料，而原因他也已經在記憶中找到了——他們、或者說村子裏的大部分人，幾乎都是受過父親的幫助才決定追隨他的，這些幫助有大有小，但所有人都對卡洛斯的父親很是感激。
而當他的父親戰死後，這份恩情被轉移到了卡洛斯頭上。
卡洛斯歎了口氣，這回可是他欠這些人的恩情了。
氏族之間的爭鬥，如果有一方敗的徹徹底底，那基本上這個氏族也就不複存在了，氏族首領能活下來那就已經是運氣好的表現了，還想繼續當首領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這些人給了他這個機會，這本和他們無關，戰鬥已經結束，如果他們願意投靠剛背氏族，投靠尼塞魯斯，和之前生活的差距也不會太大。
而這樣做的話，唯一的輸家就是他，他從一個氏族的領袖變成了一無所有的人。
但是這些人選擇冒死前來繼續追隨他，讓他還能以碎牙氏族領袖的身份繼續戰鬥。
卡洛斯默默咀嚼著幹硬的熏肉幹。
雖然現在卡洛斯已經不是卡洛斯了，這份恩情說到底並不屬於他，他大可以一走了之，隱姓埋名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他可做不到。
拋棄把自己性命和未來都托付給你的人，為了安穩而選擇平庸？
他的棱角還未磨平！
“各位，”卡洛斯放下水袋，站起身來環視所有人，“感謝你們的信任，我會盡我所能，給大家一個更好的未來。”
他看著一張張熟悉而陌生的麵孔，製皮匠、鐵匠、漁夫，一張張臉不盡相同，眼中卻都閃爍著同樣的光——也許是火把的反射，也許是心靈的應照。
沒有人說話，有的隻是堅定。
“大家休息一下吧，等沃頓和諾艾爾回來，我們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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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未回來，卡洛斯被巴諾德叫了出去。
“很高興看到你沒有陷入低沉，卡洛斯，聽你的說法，你已經想到適合我們定居的地方了？”
卡洛斯看著這個如同他左膀右臂的叔叔，他的麵容如刀劈斧鑿般方正，下巴上是精心裁剪的胡子，隻不過這兩天顯然沒有好好打理。
“沒有。”
巴諾德顯然沒想到他的回答是這樣，沉默了一下又問道：
“所以我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