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還是太嫩了點。
“姐夫，我知道你和雷姐姐感情好，但你也不用拒人於千裏之外，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我忒崇拜你，我覺得你很有男人味，跟那些莽莽撞撞的小男生都不一樣。雷姐姐真是有福氣，當然她跟你也是門當戶對我知道。”
陸子鳴還是笑笑，沒有搭話。
“我知道我比不過雷姐姐，先說我家境，就比她差了十萬八千裏了，我也沒她那麼賢惠，雷姐姐真的挺了不起的，不要名分，就肯跟你生孩子。隻有真愛一個人，才肯為那個人這樣付出。我比不上她，但我要愛上一個人，我也肯為他付出一切的，我可以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隻要他快樂就好。”
陸子鳴靜靜看著她，大約已知道她的意思。
他挑挑眉，漫不經心的問：“所以呢？”
他反感這個女孩一直拿自己和允晴比。雖然她一味的貶低自己，但陸子鳴還是覺得這樣侮辱了雷允晴。
陸子鳴這樣沉著冷靜，倒讓莫晚晚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搓了搓手心，索性豁出去一鼓作氣道：“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但我絕對不會破壞你和雷姐姐，我把她當親姐姐一樣崇拜，我一定不會打擾她，讓我做你的情人好嗎？哪怕一夜口情也行？”
這什麼年代了，還姐妹共事一夫？還是自己太落伍了，已經看不懂現在年輕人的風格？他出生於70年代末尾，看這莫晚晚應該是80年代末的女孩，這樣公開請求做他的情人，還口口聲聲和允晴親姐妹般的熱乎，真叫他匪夷所思。
“莫晚晚，聽說你堂姐是允晴的大學同學，我才特別對你照顧。不然就現在，上班時間，你在我這裏說一些跟工作無關的事情，就算重大工作失誤了。我和允晴的感情要是能被外力撼動，就經不起這些年的考驗，我們是曾經滄海的人，這種感情是不能被替代的，你懂嗎？你還年輕，我不希望你的浪漫想法影響到我和我愛人的感情，這件事我不會和允晴說，也希望你不要在她麵前多嘴。最後，奉勸你一句，女孩子要自愛自重。”
莫晚晚笑得很無邪，一點沒有難堪。
“姐夫，我沒打算插足你和雷姐姐，也沒妄想過取代她。我知道你們的感情是別人破壞不了的，但是雷姐姐現在懷孕了，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都不能愛愛，如果這段時間你有需要，我可以做你的臨時情人。”
這丫頭還真夠一說的，什麼都懂。
陸子鳴也不知道怎麼勸她好了。
“莫晚晚，如果你這樣想，我隻能請你離開財政部了，我也會明白的跟上級報告原因，你信嗎？我想你並不想在失去工作的同時身敗名裂。”
莫晚晚終於緊張起來：“別，姐……”她剛想再叫“姐夫”，不知怎麼就改口叫“陸副部長”了，“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出去幹活了。”
她站起來迅速告辭了。
莫晚晚走後，辦公室裏安靜下來。陸子鳴點了支煙，放在手指間，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女孩，和雷允晴太不同了。這種事情本身並不值得煩惱，但是雷允晴最近很敏感，她一向聰明，陸子鳴就怕她自己察覺到什麼，又不說，像幾年前那樣自尋煩惱，最後傷害到孩子。
他覺得，保險起見，還是應該把這個莫晚晚弄走，不然還不知道她要給自己添什麼亂呢。
熄了煙，他掛了通內線給助理。
“最近地方上有什麼空缺？要安逸一點的肥差，偏遠一點不要緊，離北京越遠越好。”
助理按照他的要求在電腦裏搜索了一陣，報了一串地名給他，他思索片刻，挑中雞西市財政廳的一個職位，又道：“下頭科室裏有個叫莫晚晚的，表現不錯，找個機會把她調過去，關鍵叫她簽合同，五年之後才許回京，到時候待遇什麼都從優，條件可以放寬點，任她提。你去負責和她談，她要是不肯去，就叫她走人。”
“是，我會處理好。”
“記著，這事不能往外漏。別人要問起，你就說是上頭的安排，你也不清楚。”
“我知道的，陸部長。”
辦好了這事，陸子鳴總算舒了口氣。這陣子他經常做夢夢見孩子出生的場景，他在夢裏已經忙得兵荒馬亂，每次掙醒來都是滿頭大汗。他期待了多年的孩子，如今一點點向他走來，他卻更加惴惴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