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親生的
那重重的一擊,是鄭淑貞掄著她昂貴的手提包朝如雪的背部狠狠砸過去的。
此刻,她拎著手提袋冷冷站在妍奚和如雪麵前,瞥一眼四周圍觀的人群,咬著牙道:“你們給我住手,有什麼事先回去再說!”保養得體的麵容上一陣青白。
如雪眯了眯眸緩住頭暈,撫著滲血的額頭爬起身,沒有理她,直接往外麵走。
得救的妍奚慌忙從地上爬起,可憐兮兮鑽到敖鄭淑貞的庇護下,受盡委屈的搖著她的胳膊:“敖伯母,剛才我在電梯碰見了她,客氣的邀她去房裏談談,她卻二話不說動起手來。您看,我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好疼……”
話一說完,煞有其事的‘啊、啊’痛叫出聲。
鄭淑貞摸了摸她的臉,臉色立即陰沉,盯著如雪往大門口走的背影:“你姓韓是吧?韓小姐,我們把今天的事弄清楚再走不遲!”
如雪扯著撕破的襯衫,靜靜朝門口走。
談什麼呢?說好聽點是‘談’,實則是什麼,她們自己知道。
“敖伯母,您看她!”身後的裴妍奚委屈跺起腳來,將敖夫人的手臂搖得更急,聲音裏夾雜哽咽,“她打了人,還這麼囂張,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嗚,伯母您一定要給妍奚做主……”
鄭淑貞撫了撫她的小手,看著前方的杏眸明顯又陰沉了些,“你站住!”
裴夫人顏夏冰,這個時候也匆匆尋了過來,恰好與捂著額的如雪迎擦肩而過。兩人隔的近,肩頭輕輕撞了下,當看到如雪額頭上那塊撞傷,她的胸口突然莫名一痛。這種感覺又來了,從在頂樓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她就有種很強烈的親切感,想親近這個女子。
這刻,看著她一臉一身的傷,低著頭匆匆往大門口走,竟是迫切想喊住她,想問她怎麼了。
“喂!”她的視線一直追隨女子的身影,終是心隨意動朝那背影喊了一聲,期待不已。卻等如雪轉過身,她一愣,千言萬語卡在心頭,化成一種肝腸寸斷。
原來這個女子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含滿淚水與恨意!
她一下子僵在原地,心髒猶如被人猛的拽緊,呼吸不暢。
如雪回頭快速看了這個裴夫人一眼,斂下眸,疾步走出大門。而後推著單車,走進茫茫雨簾。
雨很大,她丟掉鞋子的腳根本踩不上腳踏板,索性推著車在道上走,雙眼茫然望著前方。前方霧茫茫一片,磅礴大雨將她額上的血跡衝去,一張娟秀臉蛋透白。
下坡路,一輛麵包車打著燈柱,從下麵急急駛來,卻不避開,突然‘嘎’的一聲在她身邊停下,車門火速劃開,兩個凶臉男子二話不說就將她往車裏拖。
這個過程不足十秒,等麵包車駛上公路,拐入民宅區的山坡上隻剩那輛單車摔在原地、車輪子打轉。
而酒店大廳裏,顏夏冰朝門口追了幾步,想叫如雪去看醫生,卻讓自己的女兒緊緊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往她懷裏鑽,“媽,我受傷了,你快報警抓她……”
她無奈看著女兒:“是你先動手的?”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麼能幫著外人欺負我!”裴妍奚被氣得跳腳,一把推開母親,怒氣衝衝朝電梯門口跑,“我去告訴奶奶,隻有奶奶才會相信我!”
“妍奚,你想做什麼?”她皺眉緊追幾步。
“打電話給奶奶,告訴她我被一個狐狸精欺負了!”裴妍奚跑進電梯,使勁按關門鍵。
她板起臉看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憂上心頭。妍奚是什麼性格,她摸得一清二楚,嬌蠻跋扈、不擇手段,硬是讓她奶奶慣得無法無天。這次敖宸突然多出一個未婚妻,這個女兒隻怕要將這裏攪個天翻地覆了。
“裴夫人,讓她去鬧吧。”鄭淑貞朝她走過來,眼角、眉梢,浮起絲絲笑意,“不管怎樣,我們敖家隻要裴家的公主做兒媳婦,其他女人想都別想。敖宸這次隻是玩玩,當散散心。等他看開一些不愉快的事,就會試著接受妍奚了。”
“但願如此。”她柳眉擰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