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孩子
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街。
敖宸與裴雲姿從酒會抽身出來,先沿戴高樂廣場走了走,再進進出出了一些高檔的時裝店、首飾店和香水店。而每走進一個奢侈品商店,雲姿都隻是看看,試戴試用,卻不買。
“宸,巴黎是藝術之都,我本該帶你去盧浮宮的,但我知道你對那沒興趣,所以自作主張帶你來這些名店。”她輕輕笑道,將試戴的項鏈取下,放回盒內,再整整了她深栗色的大卷發,披上與無肩露背晚禮服搭配的披帛,“這裏的每一款首飾都是巧奪天工之作,每次都讓我愛不釋手,但很奇怪,我隻喜歡試戴,而不喜歡它們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我覺得它們陳列在櫥窗裏很美。”
敖宸正盯著一款鑽心雕刻成白玫瑰的精致鑽戒若有所思,聽到她這麼說,抬起眸,說道:“我倒覺得它們的芳華是女人賜予的,一個高雅的女人,需要它做點綴。而同樣,它們需要女人們賜予生命。女人是上帝的寵兒,它們是女人的寵兒。”
“宸,女人應該是男人的寵兒。”雲姿聽得嬌媚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星眸上彎,眸光盈亮,挽上他的臂彎,“走,我們去喝咖啡,逛得有些累了。”
敖宸沒有推開她的手,任她挽著,對名店小姐點點頭:“將這一款項鏈包起來。”
“宸?”雲姿連忙拉他,是為不解,“這一款Swarovski全球隻有三條,另外兩條是為英皇兩位王妃擁有,而這一條redrose已經被菲尼女士預定了。”
“是嗎?”他劍眉微微上挑,笑了笑:“隻要你喜愛,菲尼女士會割愛的。”隨即用法語對店主說了幾句,優雅恬靜的法國女店主便將項鏈包好,雙手奉了出來,並與他友好的麵貼麵。
兩人從店裏出來,他將項鏈盒交給她,並未親自給她戴上:“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也是最後一份。以後宸哥哥不能照顧你了,你要學做一個好妻子。”
“宸!”雲姿紅唇輕咬,突然撲到他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身,語帶哽咽,“你怎麼能說放就放!這一切都是做給你看的,你為什麼不能明白!這幾年我很難受,可是我找不到突破口……你明明就在我身邊,很愛我很疼我,可是我的心總是很空,你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她從他懷裏抬起頭,已是淚水漣漣,晶瑩的淚珠從煙熏大眼裏劃出,帶著無力的絕望,“因為你事事都順著我,寵著我,甚至從不在我麵前發脾氣。你有心思,有壓力,從不與我說。你的內心世界,從不曾讓我進去一分。我們的相處就隻是多年形成的習慣,我說不喜歡煙味,你就不抽煙;我說累,你就哪兒也不讓我去;我哭,你隻是抱著我不說話;你什麼都不肯多說,什麼事也不讓我去做,我們吵架的時候,你更是用加班的方式懲罰自己,也不肯在我麵前低下頭,哄我一句,與我溝通交流……這樣的日子久了,我很害怕,害怕結婚,害怕得到的僅是你的軀殼……所以,我決定改變自己,做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因為我知道,你這麼多年隻是把我當妹妹在愛,你自己卻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小白狐,是用來疼的,而不是當女人愛的。那種被高高供著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很難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