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
“那你與她共事的這幾年,有沒有發現她跟黑盟的人來往?”敖宸冷笑問了一句,側過頭喝酒,垂眸望著陽台下。季安安是個小角色,不足為懼。
孫楊想了想,搖頭直笑,“我隻看得到她的貪慕虛榮,可看不到她的私生活。不過我相信她還沒有放棄沈廷軒這個金主,還會反咬如雪一口的。越是窮途末路,越要往上爬,這才是我認識的季安安。”
澳大利亞首都堪培拉,如雪將妹妹送去澳洲國立大學後,便回到了下榻的酒店。為了給妍奚出國的費用,她把首飾盒裏的珠寶,自己的車全賣了,並在取得國立大學的重新接納後,帶妍奚在澳大利亞玩了幾天,姐妹倆一起住酒店,賞風景,然後送妍奚進校園,給妹妹安排住處。
現在,妍奚在給她打電話,歡天喜地的說學院今晚有一場新生歡迎會,姐你先別回國,與我一起去吧。她搖搖頭拒絕了,正一邊講電話一邊收拾行李,讓妍奚與新同學好好相處,說以後會跟奶奶媽媽一起來看望妍奚,到時候一定要看到小妮子的碩士學位,讓姐姐沾沾光。
講完電話,她已拖著行李箱走出房間了,拿著房卡正要退房,胸口處突然湧來一陣惡心,讓她連忙捂住嘴往衛生間方向跑。原來剛才她的旁邊衝上來了一位正在啃鱈魚漢堡的房客,噴著滿嘴的鱈魚味道問前台小姐還有沒有房,不僅插隊,而且嗓門特別大,以至於讓她四麵八方的人都聞得到那股氣味。
如雪坐在衛生間裏,盯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橫線,歎了口氣。原來最近的不斷嘔吐,是因為懷孕了,很正常的妊娠反應。
“峻熙,你忙嗎?我想跟你說個事。”她掏出手機給峻熙打了個電話,一顆心正像貓抓,忐忑不安。得知懷孕,她的感覺怪怪的,驚訝、奇怪、喜悅、不安都有,但迷茫最多。到底在迷茫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少主現在沒有時間接你電話。”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掛斷了她的電話,讓她感覺又被一盆冷水潑過來,錐心刺骨。自從上次她在公司出事,她就一直聯係不到峻熙,每次打過去都是一個男秘書在接,接了就掛斷,什麼話也不說。她用力咬著唇,兩個頭大,都不知道峻熙到底在跟她玩什麼。
她現在儲存的是峻熙常用的電話,可以直接聯係到他的人,所以很顯然的,她與峻熙沒有失去聯係,她的峻熙從日本回來了,遵守諾言的回來娶她,讓她做了他的新娘子,還生了嘯嘯。可不知為什麼,峻熙現在對她若即若離,一直呆在日本不回來。她明明記得峻熙說他去日本出差,很快就回來的。
“嘩啦!”她衝了馬桶,在鏡子前把妝整了整,決定去醫院。在來澳大利亞前,母親給她聯係了澳洲一所很有名氣的整形醫院,並與主治醫生預約了,讓她來看看臉。所以如果她不想讓自己變成醜八怪,就最好盡快醫治,不留下疤,然後回國解決一些該解決的事。
然而當她重新走回酒店大廳,竟碰到了一個人。此人一米八幾,肩寬腿長,身穿一身筆挺的白西裝,戴著墨鏡,手裏提一個密碼箱,一進門就吸引住了全場人的目光。
“鎧澤?”她大吃一驚。
裴鎧澤沒有看到她,從她麵前信步走過,在前台那裏取房卡,並詢問某某房間的某某到達沒有,然後進電梯上樓。
“鎧澤!”她連忙追上去,眼睜睜看著鎧澤關上電梯門,消失在她眼前。
“excuse—me,請問剛才那位先生訂在幾號房?”
“8703。”
但是等她找去8703,鎧澤卻穿著泳褲,腦袋上戴著蛙鏡從房裏走出來了,似是打算去海邊遊泳。而在他出來之前,一個灰西裝男人帶著一眾殺氣騰騰的保鏢或殺手從他房裏走了出來,與如雪擦肩而過,並用眼角餘光斜睨了她一眼,凶神惡煞的。她被嚇得心驚肉跳,貼著牆壁等他們過去,然後看著鎧澤身穿泳褲從房裏走出來。
“如雪,你和妍奚也訂在這家酒店?我剛準備辦完事就去找你們姐妹倆。”鎧澤見到她很驚喜,笑嘻嘻的,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溢滿風流與倜儻,走過來摟住她的肩,朝她身後望了望:“妍奚呢?我們兄妹仨一起去遊泳。”
“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人?”自從遠東航空被封殺後,鎧澤的壓力變得很大,經常廢寢忘食的奔波,很少回家,倒很少見到他現在這副愜意悠閑的樣子,所以如雪感到微微的不習慣。因為鎧澤現在給她的感覺是,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