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我吻你(1 / 3)

氣我吻你

如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自己的房裏,床頭的鬧鍾在叫,指向八點。

她用手撫撫玉額,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有些反應不過來。昨晚是做夢了還怎的,怎麼滿腦子與一男人抱在一起的畫麵,而且畫麵極其旖旎。

於是去洗漱的時候,她把身上的睡衣脫了,站在鏡子前照了照,驚愕的發現——滿身大大小小的紅痕!

她這下被嚇壞了,裹著衣裳衝回房裏,檢查房裏的門窗。

窗子是半開的,陽台上的窗子也是開的,但這裏是五樓,男人除非有飛天本領才能飛上來,而且她記得昨晚她被黑盟的人擄走了,男人與她在一個很大的宮殿裏做那種事,身上還有敖宸的味道。

敖宸!

這個名字讓她俏臉驀地浮白,把窗子哐的鎖上,坐回床上。

如果是敖宸,那她豈不是與一個鬼魂纏綿了一夜?但如果不是,那身上的紅痕怎麼解釋?難不成是被蚊子叮的?

“媽,昨晚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做了簡單的梳洗打扮走出房間,問正在準備早點的母親。

顏夏冰不解回頭,瞧了瞧她的臉色,還以為女兒病的不清:“你不是與沈廷軒吃完飯就回來了嗎?我睡了一覺,發現屋子裏有蚊子了,就去你房裏給你關紗窗,發現你睡的很沉,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如雪,昨晚是不是跟沈廷軒喝酒了?”

“沒。”如雪蹙緊眉頭,把目光尷尬的別開了,“那您昨晚是幾點進的我房間?”

“淩晨兩三點左右,如雪,你昨天七點左右不是給我發短信說,你要跟沈廷軒談工作上的事,需要晚點回來麼?”

“……”如雪無言以對,給脖子上圍了條絲巾,急匆匆出門了。

門外,紅衣san出奇的沒有守在門口,但坐電梯的時候,她在人群裏一眼就瞧見了一個人。一個膚色白皙,貴族少爺氣質,卻又不失劍眉星目、高大挺拔、器宇軒昂的俊美男人。

正是那天在公交站幫她捉賊的男人,原來他也住在這樓裏。

男人瞥了她一眼,把目光掠開了,似乎在為那天她恩將仇報的事記恨在心,或者是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電梯下到一樓,男人沒有走出電梯,下到B座去了。她則在大樓門口遇到了沈廷軒的車。

沈廷軒朝她按了按車喇叭,對她笑道:“昨晚你家蚊子多嗎?我給你準備了幾瓶滅蚊劑,以後遇到蚊子就朝著他的臉噴!”

這句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裏,讓她倏地停下腳步,惶恐不安的心又多了幾分忐忑。她原本就為昨晚的事惱著,廷軒這樣一說,就讓她想起了昨晚他在車上給她的那個強吻。

敖宸死了,大家是眼睜睜看著他的屍體被焚化的,可她昨晚卻把一個男人想象成了敖宸,與之發生了關係。加上之前廷軒在車上強吻她,後麵突然冒出來的黑色賓利,廷軒用她的手機給母親發‘在外吃飯,晚回’的短信……等等跡象,讓她不得不懷疑到沈廷軒身上。

如果她被劫走,沈廷軒不報警救她,反而拿著她的手機給家裏發‘晚回,勿等’的短信,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一切都是他在自導自演!

廷軒緩緩開著車,側目瞧著車外她陰晴不定的臉色,掀唇笑了笑,將車霸道停在她麵前,親自給她打開車門:“昨晚你氣我吻你,淋雨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便給伯母發了‘勿擔憂,晚點回’的短信。你想啊,伯母若是知道是我氣得你跑進雨裏,並差點讓你被黑盟和李良緣的人抓去,一定不準我再進你家的門。如雪,你說實話。”

他揚揚他飛揚邪魅的劍眉,俊臉上浮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麼夢?啊啊啊的叫成那樣,嗬……”

如雪精致的臉蛋轟的一下,緋紅如一朵桃花開在臉上,粉中透著躁紅,但她的眉尖卻是狐疑的翹起,定定望著廷軒:“昨晚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襲了,我的手提袋落在了這裏,手提袋裏有我的錢夾和手機,我卻被人蒙著眼睛帶到了海邊。他們有一座很大的宮殿,很多人,沈廷軒你應該是他們中的一員。”

“如雪,你是不是還在夢中?”廷軒聽得輕輕一笑,眸中銳光不斷在閃爍,“如果那個男人是我,我才不會送你回來,直接帶你遠走高飛!不過你這高燒燒的不清,明明沒有發生的事,你偏要說發生了。這是不是表示你思念敖宸過度,產生了幻覺?黑盟的那幫人根本沒有帶走你,在扛你上船的時候,就被我的人撞翻了船……”

如雪沒有再聽下去,邁開步子往前疾走起來,幾步走到公交站前,擠到公車上,消失在廷軒眼前。

廷軒也沒有追上去,俊臉上的笑意拂去,漸漸換上沉重。

如雪在離公司百米處的公交站下了車,一下車就遇到了把黃色甲殼蟲車停在那裏的安安。

“如雪,聽說敖少奶奶在下周要正式接管公司了,她那脊椎複原的可真好!”季安安將車稍稍停到一邊,用一種嘲諷兼擔憂的語氣說著,一雙眸子則緊緊盯著如雪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管怎麼說,你以前與敖宸才是夫妻,是她搶了你的丈夫……”

然後似說到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連忙住口。

如雪心知安安在試探她,與那天在婚紗店一樣,莞爾一笑,俏臉上沒什麼變化,道:“我出世的時候,確實與敖家少爺定了娃娃親,但我媽把我和葉細細在醫院抱錯,同樣姻緣也錯了。錯就錯了吧,峻熙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那姓敖的,生前就是一個花花大少,有了老婆想情人,幸虧當年我沒嫁給他。”

“那你留在埃弗森,是想幫你們裴氏還債?”安安小心翼翼試探著,“其實敖宸留給你的那些財產足夠你還債了。如雪啊,麵對這一筆突然飛來的遺產,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其中的蹊蹺?”

“什麼蹊蹺?”如雪反問她,似乎真的不明白安安在說什麼,“峻熙給我買下的銀行股,我為什麼要放棄退出?他姓敖的與他奶奶老婆孩子賭氣,非要把遺產留給我,給我惹來一大堆麻煩,我拿不拿這筆錢他們敖家都要對付我,你說是拿好還是不拿好?”

“嗯嗯,有了錢什麼事都好辦了。”安安聞言忙不迭的點頭,順水推舟附和她,“反正當初是姓敖的惹你,讓你不明不白做了第三者,騎虎難下,你不如拿這筆錢雇一批保鏢保護自己和嘯嘯,這樣總好過被他們敖家搓扁捏圓,呼來喝去。如雪,告訴你件事。”

她說到最後,把話鋒突然一轉,一把抓住了如雪的手,“我懷了沈總的孩子,你幫我想想辦法,看這個孩子留是不留。”

孩子?如雪嚇了一大跳,怔怔望向她:“你懷的到底是峻熙的,還是沈廷軒的?”

“怎麼可能是峻熙的,峻熙是你的男人,我怎麼會搶。如雪,你誤會我了。”安安爽直的笑了笑,並像以前在基隆港那樣推搡了如雪一把,倆姐妹親密得不分你我,“你還在在乎公司裏的那段流言麼?秘書部那群女人喜歡胡說八道、捕風捉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們要說,我們也封不住她們的嘴巴,關鍵是流言不能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在基隆港一起長大,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就差不是同一個爹娘生。”

“安安,如果基隆港的那群流氓還在追殺我,你會怎麼做?”如雪陡然問她一句,眸中壓抑不住的泛起一片冰冷的清波,實在是對這個滿嘴謊話的人笑不起來。

時至今日,安安還在打著她自己的算盤。

“當然是將你護在我身後!不過你現在有媽媽、哥哥保護了,那些人不敢再動你的。”安安馬上拍著胸脯保證,力道不大的捶了如雪一下,“你這丫頭,那些年他們每次來潑油漆,哪一次不是我第一個衝到你家裏來?你居然敢懷疑我!”

如雪付之一笑:“哪敢懷疑你!那些年你確實為我兩肋插刀的,每次都是第一個衝到我家裏。不過,你那個孩子打算留還是不留?”

“不太想打掉,做個單身媽媽挺好。”季安安摸摸自己的小腹,唇邊掛起幸福的笑痕,再伸過手來摸摸如雪的肚子,“你的寶貝三個多月,我的兩個月,小你一個多月,以後倆娃娃可以做個伴,都喊嘯嘯做哥哥好不好?”

“安安,你怎麼知道我懷了三個多月?”如雪不答,再淺淡一笑。她懷孕的事,可是什麼人都沒有告知,沈廷軒都是剛剛才知曉。

“喔。”季安安為之一愣,這才察覺自己說漏了嘴,臉上閃過一片自然,忙道:“哎呀,這不是黛麗給我說的嗎?如雪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隻告訴黛麗,不告訴我,還當不當我姐妹!”